从Brambell报告到未来：基于五自由框架推动生猪福利的进步与挑战

本刊特邀研究者围绕现代生猪生产中如何实现"五自由"（Five Freedoms）这一核心问题展开探讨。文章系统回顾了Brambell报告60年来生猪福利领域的发展，指出精准饲喂（precision feeding）、群体妊娠舍（group housing）、疼痛管理（pain mitigation）等关键技术突破，同时揭示了生物安全（biosecurity）与福利平衡、分娩系统（farrowing systems）设计等现存挑战。研究强调通过跨学科方法整合动物需求与生产实践，为可持续畜牧业发展提供科学依据。

　　

在畜牧业集约化发展60周年之际，全球生猪生产正面临福利标准升级的关键转折点。1965年Brambell报告首次提出的"五自由"原则（Five Freedoms）——免于饥渴、免于不适、免于疼痛/伤病、表达天性、免于恐惧——至今仍是评估动物福利的黄金标准。然而随着生产规模扩大，传统限位栏（stalls）、断尾（tail docking）等操作引发的伦理争议日益凸显，而精准畜牧业（precision livestock farming）等新技术又带来了改善契机。

芬兰和德国的动物福利专家Mari Heinonen与Elisabeth grosse Beilage在《Porcine Health Management》发表综述，系统梳理了生猪福利领域的研究进展与技术瓶颈。研究团队通过分析EFSA科学意见（EFSA 2022）等权威文献，结合群体妊娠舍（Einarsson et al. 2014）、疼痛评估（Ison et al. 2016）等典型案例，构建了兼顾动物需求与生产实际的解决方案框架。

关键技术方法包括：1）基于生理需求的精准营养调控（precision feeding）；2）群体妊娠舍行为学评估；3）疼痛分级系统（pain assessment scales）验证；4）环境富集（environmental enrichment）材料筛选；5）分娩系统（farrowing systems）设计优化。研究数据来源于欧盟多国生产系统及EFSA风险评估报告。

【免于饥渴的自由】
突破传统"吃饱"概念，提出需根据生长阶段（如妊娠期/哺乳期）定制日粮配方。研究发现能量-蛋白失衡会损害肠道屏障功能（gut barrier integrity）和脑神经发育（brain processes），而动态配给系统可降低氮排放11%-15%（Pomar et al. 2019）。

【免于不适的自由】
群体妊娠舍使母猪活动空间增加300%，但需解决打斗损伤问题。新型分娩系统（Baxter et al. 2024）通过可调节护栏实现筑巢行为（nest-building）与仔猪保护的平衡，使压死率降至8.2%。

【免于疼痛/伤病的自由】
尽管疫苗覆盖率提升，但断尾（占全球生产85%）和自发性疾病（如关节炎）的镇痛方案仍欠缺。研究推荐使用Meloxicam等NSAIDs（非甾体抗炎药），并开发基于面部表情（facial grimacing）的疼痛评分（Kschonek et al. 2025a）。

【表达天性的自由】
稻草等富集材料使咬尾行为（tail biting）减少42%（Valros 2024），但需平衡生物安全风险。自动分配器（automated dispensers）可维持材料新鲜度同时降低病原负荷（Blome et al. 2024）。

【免于恐惧的自由】
早期正向人畜互动（positive human-animal interaction）能使猪只应激激素（cortisol）水平持续降低19%（Lucas et al. 2024），建议将饲养员培训（stockpersonship）纳入福利认证体系。

这项研究的重要意义在于打破了"福利-效率"二元对立思维：优化妊娠舍设计可使母猪年淘汰率下降5.7%，而良好的疼痛管理能减少28%的抗生素使用（Alvarez et al. 2022）。作者特别强调需建立"福利-生物安全-可持续性"三位一体的评估模型，这对实现欧盟"从农场到餐桌"（Farm to Fork）战略具有指导价值。现存挑战包括：1）小规模农场技术改造的经济可行性；2）疼痛评估工具（如Grimace Scale）的标准化；3）文化差异对福利标准接受度的影响。未来研究应聚焦智能监测（Oczak et al. 2020）与自动化技术的整合应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