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巴胺激动剂Pramipexol治疗难治性双相抑郁的临床潜力与风险：PAX-BD随机对照试验启示

【编辑推荐】针对双相障碍患者中50%难治性抑郁的临床困境，PAX-BD研究探索了D3受体高亲和力激动剂Pramipexol的疗效。这项多中心随机双盲试验发现，虽QIDS-SR评分改善2.9分（p=0.0865），但伴随显著增加的躁狂风险，提示需权衡疗效与安全性。研究为靶向多巴胺通路提供了新思路，但需更大规模验证。

　　

双相障碍患者中，约半数人在规范治疗半年后仍深陷抑郁泥潭，传统抗抑郁药不仅效果有限，还可能诱发躁狂发作（Switch）。这一临床困境催生了PAX-BD研究——由德国埃森福音医院Martin Sch?fer团队主导，探索帕金森病药物Pramipexol跨界治疗双相抑郁的潜力。这项发表于《InFo Neurologie & Psychiatrie》的研究，试图回答一个关键问题：这种特异性靶向D₃受体的多巴胺激动剂，能否打破治疗僵局？

研究采用多中心随机双盲设计，纳入39例对喹硫平（Quetiapin）、奥氮平（Olanzapin）等至少两种标准治疗无效的患者。通过12周灵活滴定（最大2.5mg/d）维持治疗，主要终点采用患者自评量表QIDS-SR（Quick Inventory of Depressive Symptoms-Self-rate）。结果显示，虽然Pramipexol组抑郁评分较安慰剂多下降2.9分（95%CI -0.4至6.3），但这一差异未达统计学显著性（p=0.0865）。更引人关注的是安全性数据：治疗组自我报告的躁狂症状显著增多，而仅少数患者接受了低剂量抗精神病药干预。

关键方法学亮点：1) 严格入组标准要求患者对≥2种标准治疗（包括心境稳定剂和非典型抗精神病药）无效；2) 采用双盲安慰剂对照设计，Pramipexol剂量灵活调整至2.5mg/d；3) 主要终点选用反映主观症状的QIDS-SR量表，次要终点包括医生评定的MADRS（Montgomery-?sberg Depression Rating Scale）；4) 延长随访至48周观察持续效应。

主要发现：

1. 疗效数据：治疗组QIDS-SR评分改善幅度是安慰剂组的2倍，但置信区间跨越零值（-0.4至6.3）。48周随访时差异扩大至6.3分，但样本量仅剩8例/组。
2. 量表差异：医生评定的MADRS未见组间差异，提示主观与客观评估可能存在分离。
3. 安全性警示：Pramipexol组自评躁狂症状显著增加（具体p值未报告），且研究设计中要求停用抗精神病药可能放大此风险。

结论与展望：PAX-BD研究虽因COVID-19疫情导致样本量严重不足（原计划290例，实际39例），但仍揭示了D₃受体激动策略的潜在价值与风险。Martin Sch?fer在评论中强调，临床观察到的"数值上显著但统计学阴性"的抑郁改善（尤其QIDS-SR持续下降趋势），需与躁狂风险谨慎权衡。该研究为多巴胺通路在双相抑郁中的作用提供了新证据，但未来研究需优化设计：包括扩大样本、加强躁狂症状监测、探索生物标志物指导的个体化给药。目前，喹硫平仍是指南首选，而Pramipexol的临床应用还需更多证据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