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性自身免疫性疾病患者接种SARS-CoV-2加强疫苗的免疫原性与保护效果：一项前瞻性队列研究

针对免疫抑制治疗的系统性自身免疫性风湿病（SARD）患者对COVID-19疫苗应答不足的临床难题，葡萄牙科英布拉医院团队开展前瞻性研究，评估第三剂SARS-CoV-2疫苗在131例患者中的效果。结果显示，加强针显著提升抗Spike IgG水平（中位数9540.7 AU/mL）和T细胞反应率（73.3%），虽40%发生突破感染，但98.1%为轻症，证实加强接种对高危人群的关键保护价值。

　　

当全球还在与COVID-19疫情搏斗时，一个特殊群体——系统性自身免疫性风湿病（SARD）患者——面临着双重威胁：疾病本身导致的免疫紊乱和免疫抑制治疗可能削弱疫苗保护效果。已有研究表明，这类患者不仅更易发展为重症COVID-19，其接种后的抗体水平也衰减更快。然而，关于加强针在这一人群中的真实世界数据却十分有限，特别是同时评估体液免疫（抗体）和细胞免疫（T细胞反应）的研究更为罕见。

葡萄牙科英布拉医院内科团队在《Medicina Clínica (English Edition)》发表的这项前瞻性研究，首次聚焦葡萄牙免疫抑制治疗的SARD患者，追踪其接种第三剂mRNA疫苗（辉瑞BNT162b2或莫德纳mRNA-1273SPIKEVAX）后6个月内的临床结局与免疫应答。研究采用双管齐下的策略：通过化学发光法检测抗Spike IgG水平，同时用酶联免疫斑点试验（ELISpot）量化T细胞对Spike蛋白的反应性，从而全面揭示加强针的保护机制。

关键方法
研究纳入131例接受免疫抑制剂（包括传统合成DMARD如甲氨蝶呤和生物制剂DMARD如TNF-α抑制剂）的SARD患者，中位年龄54.9岁。所有患者在完成基础免疫后3个月接种加强针，随访期间记录COVID-19发病率及严重程度。免疫原性分析涵盖抗体水平动态变化和T细胞反应率，并比较不同用药亚组的差异。

研究结果

突破感染与临床特征
尽管接种加强针，仍有39.7%（52例）患者在6个月内发生突破感染，但值得注意的是98.1%为轻症，仅1例需住院。这一数据显著高于普通接种人群，提示免疫抑制患者仍是高风险群体。

免疫应答特征
加强接种后抗体水平中位数达9540.7 AU/mL，较基线增加8937.9 AU/mL。然而，发生突破感染者的抗体增幅显著更低（p=0.015），证实抗体提升程度与保护效力相关。73.3%患者检测到T细胞反应，但使用生物制剂DMARD者抗体水平和T细胞反应均更低，凸显特定免疫抑制剂对疫苗应答的抑制作用。

讨论与意义
这项研究首次在葡萄牙人群中证实，即使存在免疫抑制，第三剂mRNA疫苗仍能诱导强大的双重免疫应答，并将重症风险压制至不足2%。尤其重要的是，虽然生物制剂DMARD会部分削弱应答强度，但并未导致临床保护效力的显著下降，这为继续维持免疫抑制治疗提供了循证依据。

研究同时指出，抗体动态变化而非绝对水平可能是预测突破感染更敏感的指标，这为未来个体化加强接种策略提供了新思路。作者强调，鉴于SARD患者对变异株的持续易感性，定期加强免疫可能是必要措施，但需更大规模研究确定最佳间隔周期。

这项成果不仅为风湿病学界制定疫苗接种指南提供了关键数据，更揭示了免疫抑制人群特有的疫苗应答规律，对全球范围内类似高危人群的保护策略具有重要参考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