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态系统服务治理(ESGov)作为跨领域杠杆推动可持续性转型的机制研究

本研究针对可持续性转型研究中跨领域杠杆机制缺失的关键问题，通过构建生态系统服务治理(ESGov)分析框架，以厄瓜多尔Agua Blanca社区为案例，揭示了ESGov通过重构人地关系(Re-connect)、知识体系(Re-think)和制度配置(Re-structure)的三重作用机制，为协同推进社会-生态系统转型提供了创新性理论视角和实践路径。

　　

当前全球面临生态不可持续和社会经济不平等的双重挑战，传统"减少破坏"的渐进式改良已无法满足系统性变革需求。Blythe等学者指出，可持续性转型需要从根本上改变社会与环境的组织方式和互动模式。尽管杠杆点理论为转型研究提供了重要框架，但Abson等提出的三个关键领域——人地关系重构(Re-connect)、制度变革(Re-structure)和知识体系创新(Re-think)——之间的协同机制研究仍属空白。在此背景下，由国际跨学科团队开展的本研究创新性地提出生态系统服务治理(Ecosystem Services Governance, ESGov)作为跨领域杠杆的理论框架，相关成果发表在《Ecosystem Services》期刊。

研究团队采用案例深描与理论建构相结合的方法，对厄瓜多尔Agua Blanca社区开展为期12年(2006-2018)的纵向民族志研究。通过参与式观察、深度访谈(15位关键信息人)、焦点小组(4组)和资源普查(2轮全覆盖调查)等方法，系统追踪了该社区从资源掠夺型向生态旅游主导型的社会-生态系统转型过程，并运用扎根理论进行多源数据三角验证。

研究结果揭示：

1. ESGov作为重新连接杠杆：Agua Blanca案例显示，从木炭生产转向社区旅游(CBT)的实践变革，使树木从商品要素转变为景观要素，推动"提取逻辑"向"共生逻辑"的范式转换。通过建立公共资源轮值制度(如导游10天轮岗制)，实现了基尼系数0.22-0.23的公平分配。

2. ESGov作为制度重构杠杆：形成的多中心适应性共治体系包含社区议会、专业委员会等多层级机构，通过集体协商机制(如考古遗址共管)协调国家公园与社区利益，验证了Ostrom提出的多中心治理理论在ESGov中的适用性。

3. ESGov作为知识重构杠杆：社区议会作为知识生产场域，促成科学知识(考古学、生态学)与地方知识的"双视界整合"(Two-eyed seeing)，符合Teng?提出的"多元证据基础"理论，推动形成社会-生态系统认知新范式。

讨论部分强调三个关键创新：首先，ESGov通过"实践变革-知识融合-制度创新"的协同作用机制，证实了Abson提出的跨领域杠杆假说。其次，研究构建的ESGov分析框架(表2)明确了关系思维、多中心治理和知识包容等核心要素的配置标准。最后，案例揭示了隐性ESGov(未明确使用ES术语但实质影响人地关系)的转型潜力，为《生物多样性公约》2050愿景的实施提供了社区尺度范本。

该研究的突破性在于将ESGov从管理工具提升为转型杠杆，其提出的"三重变革"机制为破解可持续转型的碎片化困境提供了系统性方案。正如IPBES(2024)转型评估报告所指出的，这种同时作用于认知、制度和实践层面的干预策略，正是实现深度变革的关键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