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次COVID-19加强疫苗接种后SARS-CoV-2特异性T细胞反应的演变特征及无症状感染的影响

本研究针对反复COVID-19疫苗接种对适应性免疫的长期影响这一关键科学问题，由La Jolla Institute for Immunology团队通过为期3年的纵向研究，系统分析了78名未报告症状感染者的免疫反应动态。研究发现抗体水平随每次加强接种递增，而T细胞反应早期即达平台期并保持稳定；单细胞测序揭示加强接种后T细胞表型稳定无耗竭迹象，且无症状感染者表现出更高的调节性T细胞(Treg)频率。该研究为优化疫苗接种策略提供了重要理论基础，发表于《Cell Reports》期刊。

　　

在全球持续应对COVID-19疫情的背景下，疫苗加强接种策略的优化成为科学界关注焦点。虽然已知初级疫苗接种可诱导高水平中和抗体，但其滴度通常在数月内显著下降；相比之下，T细胞反应更为持久，但关于多次加强接种对T细胞长期影响的认知仍存在重大空白。更复杂的是，随着Omicron等变异株流行，无症状感染现象日益普遍，这些隐性暴露如何影响疫苗诱导的免疫记忆成为亟待解答的问题。

La Jolla免疫学研究所的Ricardo da Silva Antunes团队在《Cell Reports》发表了历时3年的前瞻性研究。研究人员追踪了78名完成2-4剂mRNA疫苗接种且未报告症状感染的成年人，通过多组学方法揭示了反复抗原暴露对免疫系统的重塑规律。研究创新性地结合激活诱导标记物(AIM)检测与单细胞转录组测序(scRNA-seq)，绘制出疫苗诱导的T细胞全景图谱。

关键技术方法包括：1)建立纵向队列（n=78）采集系列血样，按接种剂量(D2-D4)和时间窗(T1-T10)分层；2)采用CD4RE肽库鉴定无症状感染者（27.2%）；3)ELISA检测RBD特异性抗体；4)AIM流式检测Spike特异性CD4⁺/CD8⁺T细胞；5)分选AIM⁺细胞进行scRNA-seq（1,069,657个细胞转录组）。

Evolution of antibody responses over repeated vaccinations and potential exposures
研究发现抗体反应呈现剂量依赖性增强：第二剂后滴度提升588倍，第三剂10.7倍，第四剂仅2.7倍。CD4RE^POS(无症状感染)组抗体增幅较小但更稳定，其半衰期达1881天，显著长于CD4RE^NEG组的58天。这表明自然感染可增强抗体持久性。

Evolution of memory spike-specific CD4+ and CD8+ T cell responses
T细胞反应呈现截然不同的动力学：CD4⁺T细胞在第二剂后即达平台期，后续加强剂量仅引起1.2倍变化。CD8⁺T细胞应答率稳定在76-83%之间。单细胞分析显示，反复接种未导致功能基因表达下降，维持了IFN-γ、TNF-α等效应细胞因子产生能力。

Single-cell RNA sequencing studies
scRNA-seq鉴定出6个CD4⁺T细胞亚群（含Th1、Tfh、Th17、Treg）和5个CD8⁺T细胞亚群（含GZMK^hi、TEFF、T_EX）。特别值得注意的是，耗竭标志物(PD-1、LAG-3)在T_EX亚群未见累积，基因集富集分析(GSEA)证实无耗竭特征增强。

Asymptomatic infections are associated with increased Th17-like and GZMKhi/IFNR cell phenotypes
CD4RE^POS个体表现出Th17样CD4⁺T细胞（3.1倍）和GZMK^hi/IFNR CD8⁺T细胞（2.8倍）的显著扩增。这些细胞高表达IL-17A和颗粒酶，可能与黏膜免疫保护相关。

Asymptomatic infections are associated with an increase in Treg cells
最引人注目的发现是CD4RE^POS组随接种次数增加出现Treg细胞的线性增长（第四剂达15.7%），而Tfr细胞保持稳定。这种调节性细胞的扩增可能解释了无症状感染者的病理控制优势。

这项研究确立了三个重要范式：1)抗体反应可通过加强接种持续增强，而T细胞反应存在"天花板效应"；2)反复抗原暴露不会导致T细胞耗竭，颠覆了传统认知；3)无症状感染诱导的Treg扩增可能是免疫平衡的关键机制。这些发现为疫苗策略制定提供了科学依据，提示在Omicron流行时代，加强接种仍可安全地强化免疫记忆。该研究同时建立了CD4RE检测作为识别无症状感染的新标准，为后续研究提供了重要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