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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博物馆学的西学东渐:1930年代西方影响下的早期理论探索与实践
【字体: 大 中 小 】 时间:2025年07月01日 来源:Curator: The Museum Journal 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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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综述深入探讨了1930年代中国博物馆学(Museology)的兴起与发展,聚焦西方理论(如Office International des Musées)对本土实践的塑造。文章通过分析中国博物馆协会(MAC)的成立、早期出版物及展览技术(如Louvre的现代化改造),揭示了中西文化张力下博物馆作为“记忆之场”(lieu de mémoire)的独特角色,为理解民国时期文化认同与现代化进程提供了新视角。
20世纪初,中国知识分子在西方霸权知识体系(如Office International des Musées)的冲击下,开始探索博物馆作为现代性载体的可能性。术语“博物馆学”(bowuguanxue)的翻译本身便体现了对西方范式的依赖。张謇(Zhang Jian)等改革者通过日本间接接触西方博物馆模式,1905年南通博物苑的建立标志着本土实践的萌芽。值得注意的是,中国传统收藏文化(如金石学jinshixue)与西方博物馆理念的碰撞,催生了独特的“器物证史”观念——通过甲骨文(jiaguwen)等考古发现重构国族叙事。
1935年成立的MAC(马衡、袁同礼主导)是专业化的关键节点。协会通过出版《中国博物馆协会会报》大量译介西方文献(如Gilman的展览设计理论),并举办“欧美博物馆展览”吸引5万观众。其三大宗旨——文物保护、教育推广、边疆稳定——反映了对西方科学方法(如德国吐鲁番考察队Turfan Expeditions)的竞争性回应。档案显示,袁同礼与国际博物馆办公室(IMO)的通信凸显了中国融入全球博物馆网络的渴望,但资金短缺限制了技术转化。
留欧艺术家李瑞年(Li Ruinian)在《欧美博物馆陈列方法之进步》中详细解析了卢浮宫(Louvre)的“Verne计划”:通过灯光改造(如Daru楼梯的聚光设计)和年代学陈列(如中世纪与文艺复兴雕塑并置),强调“简约与宏大”的美学原则。这种西方经验被建议应用于紫禁城改造。杨钟健(Yang Zhongjian)则提出“进化序列陈列法”,以陶碗(wan)为例,批判古玩店式(wan pu)的杂乱展示,倡导“教育性叙事”。
陈端志(Chen Duanzhi)等学者在《博物馆学通论》中系统讨论展柜(如金字塔式jinzita shi)材质选择,主张金属框架应对南方潮湿气候。曾昭燏(Zeng Zhaoyu)进一步提出“宁缺毋滥”的设备原则,但本土制造业空白迫使依赖进口。有趣的是,传统博古架(bogujia)的非对称美学与西方对称陈列(如Gilman理论)形成张力,李渔(Li Yu)的“天然成对”观念暗示了未被充分挖掘的本土策展逻辑。
1930年代的中国博物馆既是“记忆之场”(Nora理论),也是西方技术的试验田。尽管MAC的短暂黄金期(1935-1937)因战争中断,其开创性探索——从北大博物馆专修科(1947年)到“黄盒子”(Yellow Box)概念雏形——为当代中国博物馆的“双重现代性”埋下伏笔。这种既拥抱进化论(Huxley理论)又坚守金石学传统的复杂路径,至今仍影响着中西文化对话的深层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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