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心理健康研究中AI驱动适应性试验的青年招募策略：基于Vibe Up研究的经验启示

为解决数字心理健康远程临床试验中招募方法效率参差不齐的问题，澳大利亚新南威尔士大学团队开展了一项AI驱动的适应性试验(Vibe Up)，比较Facebook/Instagram广告与传统招募方式在青年学生中的效果。研究发现社交媒体广告成功招募了92%的合格参与者(1314人)，疫情期间人均招募成本显著低于疫情后(Aus$0.35 vs 1.00/点击)，为数字心理健康研究的快速招募提供了实证方案。

　　

在数字心理健康研究快速发展的背景下，远程临床试验面临着一个关键瓶颈——如何高效招募符合特定心理评估标准的年轻参与者。传统招募方式如校园海报、邮件列表等存在覆盖范围有限、成本高昂等问题，而社交媒体广告虽被广泛应用，但其在治疗性研究中的效果缺乏系统评估。更棘手的是，新兴的人工智能(AI)驱动适应性试验设计需要进行多次短期招募，这对招募策略的时效性提出了更高要求。

澳大利亚新南威尔士大学悉尼分校的研究团队抓住这一研究空白，在2021-2022年COVID-19封锁特殊时期，开展了一项名为Vibe Up的创新研究。这项AI驱动的适应性试验旨在通过移动应用程序，向存在心理困扰(Kessler Psychological Distress Scale, K10≥20)的澳大利亚高校学生提供正念冥想、高强度间歇训练等四种数字干预方案。研究巧妙地将疫情封锁期与解封后的社会环境变化转化为天然对照，系统比较了Facebook/Instagram广告与传统方法在8轮试验(2轮预试验+6轮微型试验)中的表现。

研究采用多维度评估体系：通过Meta平台获取广告展示量(impressions)、点击率(CTR)等实时数据；利用Qualtrics系统追踪各招募渠道的筛选通过率；采用R语言进行成本效益的统计学比较。特别值得注意的是，团队创新性地设置了三种广告目标——链接点击、落地页浏览和转化像素(conversion pixel)，以优化投放策略。

主要发现呈现三个关键维度：

1. 在招募效率方面，社交媒体展现出压倒性优势。从3638名筛选者中最终纳入1314名合格参与者(平均年龄22.79岁，82.1%女性)，其中92%通过Facebook/Instagram广告招募。但值得注意的是，机构官网的转化率最高(69.4% vs 社交媒体的42-48%)，提示品牌信任度的重要性。

2. 成本分析揭示疫情期的特殊价值。封锁期间每次点击成本仅为解封后的35%(Aus0.35vs1.00)，每小时招募支出也显著更低(Aus4.75 vs 13.29)。这可能反映了封锁期间青年心理需求增加的特殊现象，为把握"心理干预时间窗"提供了经济学依据。

3. 在保留率方面，所有方法表现相当。无论是基线、中点还是试验完成阶段，不同招募渠道的脱落率无统计学差异，但社交媒体凭借基数优势贡献了90%的最终完成者。

讨论部分深入剖析了数字招募的"双刃剑"效应。一方面，119万次广告展示、82万触达人群的规模效应是传统方法难以企及的；另一方面，修改广告目标导致的成本波动(如改用"落地页浏览"目标使第4轮成本激增)提示策略调整需要谨慎。作者特别强调，虽然男性参与者招募困难(仅占17.9%)是领域内普遍问题，但国际学生代表性不足(6.7%)的问题可通过更有针对性的广告优化来解决。

这项发表在《Journal of Medical Internet Research》的研究具有多重启示价值：为AI驱动试验的快速迭代招募树立了新范式；建立了社交媒体广告在治疗性研究中效果评估的标准化指标；疫情期间的特殊数据为危机时期的心理健康服务部署提供了成本参考。正如作者指出，当年轻人在" downtime"时期(如假期、封锁期)更可能参与研究这一发现，对今后研究时机选择具有直接指导意义。尽管存在性别平衡难以调整等局限，但这项研究无疑为数字心理健康研究的"精准招募"时代提供了重要路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