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五国公民对可持续农业支持政策的偏好差异：基于生态系统服务与社会认知理论的多国分析

针对欧洲农村可持续管理中公民支持政策差异问题，研究人员基于Social Cognitive Theory框架，对捷克、西班牙、瑞典、瑞士和英国3190名公民开展调查。通过PCA和聚类分析识别出4类公民群体，发现高度关注农村多功能性的群体对经济激励和技术指导支持度最高，而环保态度和农户信任度显著影响政策偏好。研究为欧盟Green Deal等政策实施提供了跨区域公众参与策略依据。

　　

随着气候变化和环境退化加剧，欧洲农村地区面临耕地抛荒、生物多样性下降等严峻挑战。欧盟通过Green Deal和Biodiversity Strategy 2030等政策推动农业转型，但政策成功实施亟需公众支持。当前研究多聚焦农户视角，对公民这一政策受益者和纳税主体关注不足，且缺乏跨生物地理区域的比较证据。这种认知空白限制了多利益相关方协同治理机制的构建。

为填补这一空白，来自SUPER-G项目组的研究团队在《Journal of Rural Studies》发表重要成果。研究基于Bandura的Social Cognitive Theory理论框架，选取代表欧洲五大生物地理区（捷克-大陆性、瑞典-北方、西班牙-地中海、瑞士-阿尔卑斯、英国-大西洋）的3190名公民，通过标准化问卷收集其对农村生态系统服务(ES)效益感知、环境威胁认知及三种农业支持政策（经济激励、传统技术指导、创新技术指导）的态度数据。运用主成分分析(PCA)降维后，采用两步聚类法识别公民群体，并通过多元回归分析个人与环境因素对政策偏好的影响。

研究首先通过PCA提取出6个核心维度：调节支持型ES、文化ES、供给型ES三类效益认知，以及环境退化、农业供应链风险、土地滥用三类威胁认知。基于这些维度，聚类分析揭示出四大群体：

1. "农村ES效益关注型"（23.8%）：高ES效益认知但低威胁感知，多为西班牙农村老年居民
2. "中度参与型"（21.3%）：各项指标中等，显著特征为低信任度和弱环保态度
3. "高度参与型"（26.2%）：高效益高威胁认知，政策支持度最高
4. "生态中心型"（28.6%）：特别关注调节支持型ES和环境退化威胁

关键发现显示，高度参与型公民对所有支持政策的认可度显著高于其他群体（p<0.01），尤其在西班牙和英国，该群体对经济激励的支持度达4.58分（5分制）。保护主义环境态度与政策支持度呈强正相关（β=0.274-0.527），而功利主义态度影响则因国而异：在瑞士显著降低对创新技术的支持（β=-0.155），却在瑞典提升支持度（β=0.146）。信任机制分析揭示，农户信任度在除瑞士外的四国均显著提升政策支持（β=0.151-0.314），而政府信任度影响存在国别差异：西班牙公民对中央政府的信任促进传统技术支持（β=0.104），但英国公民的相同信任反而降低经济激励认可度（β=-0.086）。

这项研究首次系统揭示了欧洲公民农村政策偏好的异质性图谱。实践层面，建议针对不同群体设计差异化沟通策略：对中度参与群体应强化环境威胁认知，而对生态中心型需突出政策对调节服务ES的改善效果。理论层面，证实了环境态度与威胁认知的协同效应模型，为行为决策理论在农业政策领域的应用提供新证据。研究数据已公开于Zenodo平台，为后续跨国比较研究奠定基础。未来需结合实地实验验证自报数据的有效性，并探索公民实际参与政策制定的行为机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