唾液与血清孕酮比值揭示月经周期阶段差异而非人群差异：对健康、生殖及行为研究的启示

这篇综述通过对比玻利维亚与非玻利维亚女性月经周期中唾液游离孕酮(PFree-SAL)与静脉血总孕酮(PTotal-VEN)的比值（表观摄取分数UF），系统验证了UF的周期相位依赖性（H1支持），同时否定了UF存在人群差异（H2）或个体持续高/低分泌倾向（H3）的假说。研究强调了标准化采样流程与统计方法对卵巢功能评估的重要性，为跨群体生殖健康研究提供了唾液生物标志物的可靠性证据。

　　

研究背景与意义

人类健康、行为与适应机制的研究常需评估卵巢功能指标，而孕酮(P)作为核心生殖激素，其动态波动难以通过单次血液检测捕捉。唾液游离孕酮(P_Free-SAL)因采样便捷成为静脉血总孕酮(P_Total-VEN)的替代指标，但其与血液孕酮的比值（表观摄取分数UF）的稳定性长期存在争议。尤其针对玻利维亚等特定人群，曾有研究提出UF可能存在显著群体差异，这直接挑战了过去数十年基于P_Free-SAL的跨群体研究结论。

核心假设与方法

研究团队提出三项假设：

1. H1：UF随卵巢周期相位（卵泡期vs黄体期）变化；
2. H2：玻利维亚女性的UF与非玻利维亚人群不同；
3. H3：某些个体持续表现出异常高/低UF。
   为验证假设，研究收集了36名健康玻利维亚育龄女性的卵泡中期与黄体中期的同步唾液-静脉血样本（共66对），采用酶免疫分析法(EIA)测定激素浓度，并结合混合效应模型与Spearman相关性分析数据。

关键发现

周期相位差异（H1验证）

• 卵泡期UF中位数（7.3%）显著高于黄体期（2.2%），与既往多国研究一致。
• 黄体期P_Free-SAL与P_Total-VEN高度相关（rho=0.857），而卵泡期相关性较低（rho=0.18），但排除8例疑似污染样本后提升至0.70。
• 相位差异可能与黄体期皮质类固醇结合球蛋白(CBG)表达上调有关，其通过温度依赖性构象变化调节孕酮游离比例。

人群一致性（H2反驳）

• 玻利维亚样本的UF分布（卵泡期3.2%-12.6%，黄体期1.5%-4.5%）与新西兰、英国等非玻利维亚数据重叠。
• 驳斥了Chatterton等2006年提出的"玻利维亚人UF异常"假说，其研究中的异常数据更可能源于方法学问题（如非配对数据分析、样本污染）。

个体变异性（H3反驳）

• 同一女性的卵泡期与黄体期UF无显著相关性（rho=-0.19），未发现"持续高/低分泌者"。
• 9例卵泡期UF异常值（18.6%-52.5%）均伴随极低P_Total-VEN（<1 nmol/L），提示微量污染物对低浓度样本的放大效应。

技术挑战与解决方案

唾液采样的陷阱

• 卵泡期低P_Free-SAL易受食物残渣或牙龈出血影响：假设添加120 pmol/L污染物，卵泡期UF从8%飙升至21.3%，而黄体期仅从2%增至2.4%。
• 推荐采样前禁食、冷水漱口收缩毛细血管、聚丙烯材质收集管等标准化流程。

统计方法优化

• 反对算术均值比(A-mean P_Free-SAL/A-mean P_Total-VEN)，提倡几何均值(G-mean)或中位数计算UF，避免高值主导偏差。

应用价值与展望

研究证实P_Free-SAL在严格质控下可有效追踪P_Total-VEN动态，尤其适用于资源匮乏地区的纵向监测。未来需深入探索CBG构象动态与UF相位差异的分子机制，并扩展唾液激素组学在性别健康差异研究中的应用。正如作者所言："继续使用不合规的工具代价高昂，但无端放弃有效工具同样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