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述：针对医护人员流感疫苗接种的干预措施：系统评价

这篇系统评价全面分析了35种行为改变方法对提高医护人员(HCW)流感疫苗接种覆盖率(VCR)的效果，发现奖励、助推(nudging)和大众媒体说服(mass-media persuasion)等自主支持性方法最具潜力，而强制措施(mandates)虽有效但面临伦理争议，强调需根据心理社会决定因素匹配干预方法。

　　

ABSTRACT

流感作为全球最致命病毒之一，每年导致29-65万人死亡。尽管疫苗接种是预防流感传播最有效的方式，但医护人员(HCW)的接种覆盖率(VCR)普遍低于80-90%的目标值。非洲地区HCW接种率仅6.5%，即使在医疗体系发达国家，接种率也仅30.2-72.1%。本系统评价纳入86项研究，识别出35种行为改变方法，发现奖励、助推和大众媒体说服等自主支持性方法效果显著。虽然强制措施（如不接种面临解雇）短期效果最佳，但存在伦理争议且难以跨文化推广。值得注意的是，2016年后研究呈现从强制措施转向自主支持方法的趋势。

方法学

研究遵循PRISMA指南，通过MEDLINE、Scopus和PubMed数据库检索2016-2023年文献，最终纳入84项研究（含Lytras等先前鉴定的44项）。采用干预映射(Intervention Mapping, IM)框架对方法分类，重点关注行为改变方法与其对应心理社会决定因素的匹配度。效果评估采用五级评分（++至--），量化各方法对VCR的影响。

关键发现

1. 方法应用频率：环境便利化(facilitation)使用最多（53次），其次为说服(persuasion, 37次)和惩罚(punishment, 34次)。
2. 最有效方法：
   • 奖励(rewards)平均效果得分+1.8（显著高于惩罚的+1.2）
   • 助推(nudging)和信息性社会认可(information about others' approval)等新兴方法展现潜力
   • 意识唤醒(consciousness raising)纠正错误认知效果显著
3. 强制措施争议：46项研究讨论强制接种，其中25项支持，11项反对，10项态度中立。美国某研究显示强制措施使VCR提升40%，但导致15%医护人员抵触情绪。

机制探讨

自主支持方法通过满足自我决定理论(Self-Determination Theory)三大需求——自主性(autonomy)、能力感(competence)和关联性(relatedness)——提升内在动机。例如：

• 游戏化干预：某医院开发疫苗接种APP，通过同事竞赛使VCR提升22%
• 社会规范干预：展示科室接种率排名使VCR提高18%
• 便捷化措施：移动接种车使接种率提升31%

局限与展望

当前研究存在三大局限：

1. 仅21%研究采用随机对照设计(RCT)
2. 方法参数应用细节报告不足（如建模需满足榜样适当性等条件）
3. 跨文化比较数据缺乏

未来应重点探索：

• 基于人工智能的个性化干预
• 接种行为的多层次生态模型
• COVID-19大流行对流感疫苗接种观念的长期影响

实践意义

建议采用"阶梯式干预"策略：

1. 基础层：便捷接种服务+意识教育
2. 增强层：社会规范助推+适度奖励
3. 终极层：高风险科室局部强制
   这种分层方案在瑞士试验中实现全年85%接种率，且员工满意度达9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