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时期SNAP紧急补贴取消对低收入家庭食品消费行为的影响：基于支付方式与食品支出的实证分析

这篇研究通过Circana消费者网络数据，采用双重差分模型（DID）分析了美国补充营养援助计划（SNAP）紧急补贴（EA）取消后，低收入家庭在食品支出（下降4.6%）和支付方式（信用卡使用增加24.1%）上的显著变化，揭示了福利政策调整对弱势群体营养安全与财务健康的连锁效应，为公共卫生政策设计提供了实证依据。

　　

疫情时期SNAP紧急补贴取消对家庭食品消费的冲击

Abstract
研究利用Circana的全国消费者面板数据，通过双重差分模型（DID）分析了2020-2022年间美国各州逐步取消SNAP紧急补贴（EA）对低收入家庭食品采购行为的影响。结果显示，补贴终止导致SNAP家庭月均食品支出减少4.6%（约13美元），同时信用卡支付比例激增24.1%，现金支付增加15.0%。这些变化在黑人、白人主导家庭及有儿童家庭中表现一致，凸显政策调整对弱势群体的经济压力传导机制。

RELEVANT LITERATURE
现有研究聚焦两大方向：一是疫情期间安全网计划（如SNAP EA、经济影响支付EIPs）对食品不安全率的改善作用，二是消费者支付行为的代偿性变化。文献指出，2020年食品不足率因EA实施而下降，但政策退出后 pantry使用率上升。值得注意的是，信用卡支付 groceries可能引发债务循环——2023年数据显示25%的SNAP参与者未能全额偿还信用卡账单，凸显政策变动的长期财务风险。

DATA
研究数据来自Circana国家消费者网络（覆盖美国本土48州），包含8295户SNAP家庭203,744条月度采购记录。通过UPC编码追踪八类食品（如肉类、乳制品）支出，并记录支付方式（SNAP EBT/信用卡/现金）。样本中54.6%为白人主导家庭，21.8%为黑人家庭，与USDA统计数据存在差异（如 Hispanic家庭占比17.8%，高于全国12.1%），可能反映数据覆盖偏差。

ANALYTIC APPROACH
采用Borusyak等（2024）的插补型DID模型，控制州级政策（如驱逐禁令、失业救济）和家庭特征（种族、子女数量等）。核心假设是处理组（EA取消州）与对照组在政策前趋势平行。模型特别关注亚组差异：黑人/白人家庭、有无儿童家庭分别建模，以捕捉政策影响的异质性。

RESULTS

1. 支出缩减与支付转移：EA取消后，SNAP福利支付占比下降23.4%，而信用卡和现金支付分别填补了这部分缺口。动态分析显示，政策效应持续6个月以上，且信用卡使用比例随时间递增（第6个月达3.2个百分点）。
2. 食品结构调整：尽管总支出下降，家庭增加了谷物（+7.0%）、乳制品（+3.5%）等基础食品占比，减少预制餐（-3.3%），反映"量减质调"的应对策略。
3. 亚组差异：黑人家庭支出降幅最大（-8.0%），但信用卡使用增幅（9.7%）低于白人家庭（23.6%），可能受信贷渠道限制；有孩家庭支出削减更显著（儿童<6岁：-6.5%；6-17岁：-10.6%）。

DISCUSSION
研究发现与Hoynes等（2015）的"inframarginal"理论一致——SNAP福利被视同现金消费。但食品价格上涨23%的背景下（US Bureau of Labor Statistics, 2024），支出缩减可能加剧营养不足风险。尤其值得关注的是，信用卡债务可能形成"贫困陷阱"：未偿还余额产生的利息，将进一步压缩本就紧张的食品预算。

CONCLUSION AND POLICY IMPLICATIONS
研究证实，临时福利政策退出会通过支付行为转移和食品结构调整两个渠道影响家庭福祉。建议政策制定者：1）设计渐进式福利退出机制；2）配套金融教育以减少债务依赖；3）监测营养安全指标。数据局限性（如未涵盖阿拉斯加、夏威夷）提示未来需扩大地理覆盖，并纳入食品数量与营养密度测量。

创新点
首次量化EA取消对支付方式选择的因果效应，揭示了福利政策与家庭财务健康的交叉影响，为经济安全网设计提供了微观行为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