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来西亚囚犯康复计划预防药物复发的疗效研究：基于行星健康伦理的跨学科视角

这篇综述创新性地提出"行星健康研究伦理"(planetary health research ethics)概念，系统阐述了医学研究与环境保护的三重维度：作为环境威胁的研究实践(mitigation)、绿色医疗实践的证据需求(mitigation)以及环境对健康影响的研究(adaptation)。文章批判性分析了《赫尔辛基宣言》新增的第11条和《欧洲研究诚信行为准则》中环境条款的伦理意涵，提出研究伦理委员会(REC)评估应整合CO2排放、研究浪费(research waste)和社会价值(social value)等要素，为构建可持续的医学研究范式提供了理论框架。

　　

行星健康与研究伦理的理论基础

文章开篇揭示了自然环境退化对人类健康的深远影响，引用IPBES2019年报告指出六项行星边界已被突破。行星健康(planetary health)作为跨学科研究范式，强调人类文明健康与自然系统的依存关系，其双重目标体现为：关注人类系统自身风险，以及维护生物圈健康。这一框架突破了传统公共卫生视角，将社会环境因素纳入全球健康考量。

研究实践的环境威胁（缓解维度）

临床研究产生的碳排放令人警醒：两项英国癌症试验分别产生72吨和89吨CO₂e，后者相当于7个英国公民的年排放量。研究活动的主要碳足迹来自研究中心燃料消耗、参与者交通、IT设备能耗等。作者引用Jonas的哲学观点，强调保护现有生存环境比医疗改善更具伦理优先性，但同时也指出医疗排放仅占全球排放的4.4%，需在行业间进行价值权衡。值得注意的是，"明智选择"(Choosing Wisely)运动与减少研究浪费(research waste)存在协同效益，系统评价和试验注册能有效避免不必要的重复研究。

绿色医疗实践的证据需求（缓解维度）

当前医疗决策面临双重不确定性：既缺乏干预效果的明确证据，也缺少生态足迹数据。文章以哮喘吸入器和麻醉气体为例，指出生命周期评估(LCA)应成为随机对照试验(RCT)的次要终点。挪威学者Nordberg团队建议将药物碳足迹分析与临床效益同步评估。"绿色知情同意"(green informed consent)概念强调，患者有权知晓诊疗方案的生态影响，但需注意临床情境的特殊性。微塑料污染(如医疗器械释放)和药物环境残留(如双氯芬酸对地下水的影响)等新兴研究领域，为生态敏感型医疗决策提供了科学依据。

环境健康影响研究（适应维度）

气候变化通过热应激、极端天气、传染病传播等途径威胁健康，且弱势群体承受更大风险。全球10%最富裕人口贡献50%碳排放，却最少遭受气候危害，凸显环境正义(environmental justice)问题。CIOMS指南要求研究优先响应低收入社区的健康需求，这适用于评估环境退化的差异影响。心血管疾病研究显示，自然环境与居住条件显著影响疾病进程，提示临床试验需加强环境暴露因素的考量。原住民土地破坏等后殖民结构问题，更要求研究伦理关注权力不平等。

研究伦理评估的实践建议

伦理审查应实现三重转变：从单纯关注参与者保护转向兼顾生态评估；从局部效益考量转向全球健康正义；从被动合规审查转向主动价值引导。具体措施包括：将碳足迹评估纳入资助申请要件；对高环境代价低社会价值的研究实行一票否决；建立REC的环境评估能力培训体系。值得注意的是，2024年《赫尔辛基宣言》修订版新增"力求环境可持续性"条款，但实践中仅德国23%的伦理委员会常规评估研究的环境影响，显示理念与实践仍存差距。

文章最终强调，行星健康研究伦理不是简单叠加环保要求，而是重构医学研究的价值坐标系——将人类健康重新嵌入地球生命支持系统的宏大叙事中，在知识进步与生态守护间寻找动态平衡点。这种范式转变既需要方法论创新（如整合LCA的临床试验设计），更呼唤伦理观念的深层变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