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等教育机构作为创新中介：构建古吉拉特邦农业生态学习联盟(GALA)的共治实践与知识共创

本研究探讨了高等教育机构(HEIs)在可持续发展转型(ST)中作为创新中介的潜力，以印度古吉拉特邦农业生态学习联盟(GALA)为案例，揭示了HEIs通过边界知识中介、多元主体协同和知识共创机制，在碎片化农业生态系统中推动包容性治理的创新路径，为全球南方农业食品系统转型提供了新范式。

　　

在当今全球可持续发展转型(ST)研究中，农业食品系统的变革始终面临特殊挑战——尤其在制度生态复杂的全球南方地区。传统研究多聚焦能源或城市领域，而对农业转型中知识生产与治理机制的探索明显不足。更关键的是，作为知识核心的高等教育机构(HEIs)常被简化为"技术输送管道"，其潜在的中介功能在印度等发展中国家的农业转型中几乎未被系统研究。这种认知空白直接制约了包容性转型路径的创新，特别是在古吉拉特邦这类农业先进地区，尽管自然农业(ZBNF)等运动蓬勃发展，但不同行动者间的知识割裂严重阻碍了系统变革。

印度农村管理学院(IRMA)的研究团队通过构建古吉拉特农业生态学习联盟(GALA)，首次实证揭示了HEIs作为创新中介的四大核心功能：运用制度合法性召集CSOs、基金会等异质性主体；通过"争议可视化"技术映射不同可持续性愿景；设计参与式知识协同框架促进农业生态知识共创；建立网络化治理结构释放基层创新潜力。这项发表在《Environmental Innovation and Societal Transitions》的研究，采用嵌入式单案例分析法，结合研究者"参与-观察"双重角色，系统追踪了IRMA在2019-2024年间推动GALA形成的全过程。

主要技术方法
研究团队采用转型研究中的边界跨越理论，通过22次多方利益相关者对话、3轮德尔菲调查和参与式行动研究(PAR)，构建了包含58个组织的社交网络图谱。数据收集涵盖政策文件分析、半结构化访谈和3次年度学习评估，重点解析知识中介过程中的权力动力学。

研究结果

知识政治与制度背景
研究发现古吉拉特邦的农业转型存在明显的知识断层：政府推广的化学集约化农业、民间盛行的ZBNF与学术机构的有机农业研究形成三足鼎立。IRMA通过绘制"认知冲突图谱"，首次可视化呈现了不同行动者对"可持续农业"的17种竞争性定义。

HEIs的中介机制
IRMA创新性地将学术会议改造成"过渡竞技场"，促成CSOs与政府技术官员的直接对话。关键突破在于开发"知识嫁接"工具包——将ZBNF农民的实践知识与大学实验室数据整合为可验证的技术方案，使杂交种子使用量下降40%的案例获得政策认可。

未竟的转型实验
尽管GALA成功建立了包含212个农场的活体实验室(Living Lab)，但研究也暴露HEIs作为中介的固有张力：当IRMA尝试将农民创新纳入国家农业研究系统(NARS)时，遭遇了学术评价体系对"非标准知识"的制度性排斥。

结论与启示
该研究开创性地提出"中介型大学"概念，证明HEIs可通过三重角色重构农业转型格局：作为知识民主化平台，破解ZBNF等草根创新的认证困境；作为制度翻译者，弥合政策语言与地方实践的话语鸿沟；作为过渡基础设施，降低多元主体协作的交易成本。这对全球南方农业转型具有范式意义——在印度等国家农业推广体系僵化的背景下，需要更多类似IRMA的机构充当"知识缓冲带"，将边缘化行动者纳入转型治理架构。研究同时警示，HEIs的中介效能取决于其能否保持"批判性参与"，避免被强势利益集团收编为知识合法化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