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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综述聚焦神经活性类固醇(neuroactive steroids)对多巴胺能系统(dopaminergic system)的调节作用,探讨其通过 GABA-A 等受体影响多巴胺释放、合成,关联抑郁、帕金森病等多种神经精神疾病,为新疗法提供方向,但需关注人鼠研究差异与转化问题。
神经活性类固醇(即直接在神经系统合成或来自外周腺体并影响神经功能的类固醇)在神经系统中发挥重要生理病理作用,尤其在调节包括多巴胺能系统在内的多种神经递质系统方面。多巴胺能系统对情绪、动机、奖赏和运动控制至关重要,而神经活性类固醇与该系统的相互作用是本专题关注的核心。
多篇综述文章通过人类和动物研究探讨了这种相互作用。研究表明,神经活性类固醇可直接或间接影响多巴胺的释放、再摄取和受体敏感性。神经类固醇水平异常及多巴胺能系统改变,与抑郁症、焦虑症、精神分裂症、成瘾、赌博障碍、帕金森病及产前大麻暴露等相关。例如,创伤后应激障碍患者的别孕烯醇酮水平较低,肝性脑病患者该水平较高,且与认知和行为缺陷相关,这支持了神经类固醇在这些疾病中的作用。孕烯醇酮、别孕烯醇酮、脱氢表雄酮等神经类固醇被认为是治疗多巴胺相关疾病的潜在策略,动物研究显示别孕烯醇酮对多巴胺释放有剂量和状态依赖性影响,低剂量可增强中脑边缘系统多巴胺释放,高剂量则通过 GABA-A 受体抑制释放。
在中皮层边缘系统中,神经雄激素和神经雌激素的作用受到关注。动物研究发现,该脑区表达这些分子生物合成所需的类固醇生成酶及其受体,如雄激素受体、雌激素受体 α 和 β 亚型以及膜相关 G 蛋白偶联雌激素受体 1。雄激素和雌激素通过酪氨酸羟化酶、多巴胺受体亚型(尤其是 D1/D2 比例)调节多巴胺合成,且这种调节因年龄和性别而异。不过,动物研究结果与人类研究存在差异和局限性,如人类脑与行为的复杂性、激素水平因年龄、性别等因素的变异性、伦理和实践限制以及转化差距等。
神经活性类固醇在抽动障碍(尤其是图雷特综合征)中也有作用。图雷特综合征男孩的脱氢表雄酮硫酸盐水平升高,且其在肾上腺皮质机能初现期的激增与抽动发作时间一致。睾酮、脱氢表雄酮硫酸盐等雄激素可能与该综合征的男性优势(比例为 3-4:1)相关,但其具体作用有待探索。压力会加重抽动症状,患者存在下丘脑 - 垂体 - 肾上腺轴(HPA 轴)活动失调,皮质醇和促肾上腺皮质激素反应异常,别孕烯醇酮通过调节与抽动病理相关的 GABA-A 受体,参与压力诱导的抽动恶化。人类研究提供了临床相关性,动物模型则为机制研究和新疗法测试提供了平台。
在帕金森病中,神经活性类固醇具有神经保护和神经调节作用。男性发病率更高,提示女性性激素(如雌激素)可能有保护作用,绝经晚的女性患病风险降低,而手术绝经风险升高。动物模型中,雌激素可减少多巴胺能神经元丢失,别孕烯醇酮在病理早期作用显著,脱氢表雄酮和孕烯醇酮通过抗炎作用改善运动症状,雌激素和孕烯醇酮还可减少左旋多巴诱导的异动症。人鼠研究既有相似点(如雌激素对女性帕金森病的保护作用),也存在差异,人类研究因方法学差异结果常不一致,动物模型则更一致但简化了病理。
综上,这些综述证实神经活性类固醇在调节多巴胺能系统中起关键作用,其与 GABA 能和谷氨酸能系统的相互作用进一步凸显了它们在脑功能和行为中的重要性。理解这些机制为神经精神疾病病理生理学提供了新见解,为新型治疗干预开辟了道路,且可能比传统多巴胺靶向药物更具优势。但该领域仍存在关键的机制、治疗和转化问题有待探索,需开展更多人类研究、性别分层分析,深入理解机制并关注潜在副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