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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刀万剐:非企业"针刺式"与中等规模土地掠夺对农耕社会的致命侵蚀
【字体: 大 中 小 】 时间:2025年07月25日 来源:Globalizations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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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开创性综述揭示了全球土地掠夺(land grabbing)中被忽视的非企业"针刺式"(pin prick)和中等规模土地控制攫取现象。通过缅甸、中国、埃塞俄比亚和哥伦比亚的实证研究,作者提出土地掠夺(land rush)的完整分析矩阵——包括运营性(operational)与非运营性(non-operational)土地交易状态,以及企业大规模、非企业中等规模和"针刺式"三种规模类型。研究突破性地指出这三类土地掠夺具有共生关系(co-constitutive),共同导致农耕社会"千刀万剐式"消亡(death by a thousand cuts),为理解全球资本主义(global capitalism)下的土地金融化(financialization)提供了新视角。
当代全球土地掠夺现象呈现出企业大规模、非企业"针刺式"和中等规模土地控制攫取三种相互关联的类型。后两种类型对当地人口影响深远却常被媒体和学术界忽视。这些土地控制攫取通过合法/非法、公开/隐蔽等多种方式实施,单次涉及土地面积虽小,但累积效应显著。它们以"千刀万剐"的方式深度改造农村社会,往往导致农耕社会解体。由于形态模糊,这类控制攫取难以被土地交易数据库捕捉。
主流研究多聚焦于企业驱动的大规模土地收购(large-scale land acquisitions, LSLAs),通常界定为:地理上(≥1000公顷)、产业上(特定土地利用)、法律上(特定产权安排)、时间上(限定观察期)和制度上(受特定监管)的形式化案例。这种界定便于建立数据库(如Land Matrix从200公顷起计),但也导致非企业中等规模和"针刺式"土地掠夺被系统性忽视。
土地交易状态可分为运营性(operational)与非运营性(non-operational)两类。需区分"土地交易失败"与"企业运营失败"——前者指交易未完成,后者指交易完成但企业运营受阻。在埃塞俄比亚案例中,许多企业虽运营失败,但土地攫取本身已成功完成。
"针刺式"土地掠夺指那些分散、隐蔽的小规模土地控制攫取(通常2-200公顷),由非企业个体或团体实施。在缅甸北部掸邦(Northern Shan State),原本生物多样性的轮耕农业(swidden agriculture)景观在十年间被玉米单一种植取代,正是通过成千上万农户各自2-5公顷的土地控制转移实现的。这类掠夺虽单次规模小,但累积效应可改变整个农业生态区的土地利用方式,堪称农耕社会的"凌迟处死"。
中等规模土地交易(200-1000公顷)处于企业大规模与"针刺式"之间,多由个体资本型农民或牧场主推动。在埃塞俄比亚Gambella地区,这类交易要求最小300公顷土地和125马力拖拉机,虽单笔远小于Karuturi公司10万公顷的超大规模交易,但总量远超企业交易。两波不同族群的"土地企业家"通过埃塞俄比亚开发银行(EDB)贷款进行土地积累,多数人将资金挪用于城市投资而非农业发展。
土地掠夺(land grabbing)与土地热潮(land rush)需区分:后者指"需求突然激增、规则剧烈转变的短暂历史节点"。在哥伦比亚Altillanura地区,政府将700万公顷土地宣传为"闲置土地",引发企业、政客、前准军事组织成员乃至选美皇后参与的土地争夺狂潮。这种热潮催生了三类共生现象:
Altillanura地区的土地掠夺通过农业家庭单位(Unidad Agrícola Familiar, UAF)实现,每个UAF约300-1500公顷。新地主如Don Otoniel限制原住民Sikuani族的传统活动空间,禁止其穿越"私人领地",迫使狩猎路线延长6小时。这些中等规模交易单笔看似合法,但累积导致原住民生存系统崩溃。
2005-2017年停火协议后,《闲置土地法》(VFV Law)和《农田法》促成500万英亩土地被企业攫取。但更隐蔽的是通过Form 7土地登记实现的"针刺式"掠夺:农户获得地权后被迫转为定居农业,在资本提供的贷款和合约农业安排下,迅速形成玉米单一种植带。橡胶种植园则以300-1000公顷的中等规模由政商关系密切者获取。
政府将Benishangul-Gumuz等三州标榜为"边际土地",吸引外国企业、国内企业和个体资本型农民。中等规模掠夺者(300-1000公顷)多从EDB获取优惠贷款,但将资金转投城市房地产。2018年政权更替后,新族群背景的土地企业家通过接管违约土地继续这一进程。
中国的"针刺式"掠夺呈现特殊形态:
非企业土地掠夺的隐蔽性源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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