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游业的再生性创业框架：基于场所互惠关系的理论与实践探索

这篇综述深入探讨了小型旅游企业（SMiEs）在推动旅游业向再生性（regenerative）未来转型中的关键作用。研究基于芬兰北部的实证数据，提出了一个基于生活系统思维（living systems thinking）的再生性旅游创业框架，强调企业通过与其他利益相关者（stakeholders）的互惠关系实现系统性变革。文章揭示了当前旅游系统面临的挑战（如碳依赖、协作不足等），为旅游地理学和可持续发展研究提供了重要启示。

　　

超越可持续性的生活系统思维

再生性旅游被视为超越传统可持续性（sustainability）框架的新范式，其核心是生活系统思维（living systems thinking）。这种思维将旅游业视为嵌套在更广泛社会生态系统（SES）中的动态网络，强调人类与自然的共生关系。研究指出，当前旅游模式仍受增长导向的机械论世界观束缚，而再生性方法通过打破自然/社会二元对立，赋予非人类主体（如生态景观）以能动性。芬兰北部的案例显示，企业需从"三重底线"（triple-bottom-line）转向更复杂的场所互惠角色。

再生性创业的理论与实践

旅游企业作为生活系统的节点，其再生性实践体现在四个维度：

1. 赋能行动者（Empowered agents）：通过非竞争性协作（如跨企业生态旅游套餐）实现资源共享；
2. 变革推动者（Change agents）：引导游客行为（如季节性分流、脆弱生态区保护），并设计包容性服务；
3. 社区协作者（Collaborators）：与原住民萨米社区共建文化复兴项目，解决老龄化等社会问题；
4. 场所管家（Host stewards）：开展生态修复（如湿地恢复）、传统建筑保护等代际传承行动。

值得注意的是，再生性创业并非二元状态，而是渐进过程。研究发现，生活方式创业者（lifestyle entrepreneurs）因个人价值观与企业使命的高度融合，更易实现深层转型。

系统性挑战与转型路径

研究揭示了芬兰北部面临的四大障碍：

1. 责任缺失：仅5%企业参与可持续旅游芬兰（STF）认证，多数仍缺乏生态意识；
2. 协作断层：目的地管理组织（DMOs）未能有效整合各方利益；
3. 官僚壁垒：STF认证的繁文缛节阻碍实践创新；
4. 碳依赖：北极旅游高度依赖航空运输的悖论。

建议通过政策激励（如碳税）、在地化协作平台和去殖民化（decolonial）治理模式推动变革。研究特别强调，再生性旅游必须摆脱"旅游中心主义"，重构所有利益相关者角色——从游客主动参与生态修复，到政府提供制度保障。

未来研究方向

尽管小企业的再生性实践初见成效，但大众旅游主体的转型潜力尚未探索。学者呼吁采用行动研究（action research）验证框架适用性，并关注中大型企业的杠杆作用。在气候危机加剧的背景下，如何平衡北极旅游的经济效益与生态正义，仍是亟待解决的核心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