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述：全球替代食物运动范围审查呼吁食物公正及超越个体人类的公正

这篇综述系统评价了替代食物运动(AFMs)在全球范围内的公正影响，采用"三重运动理论"框架（市场化、社会保护、解放），揭示AFMs文献更多关注城市中心福利体系内的改良主义路径，而非解放性食物公正运动，并指出将食物公正主体从个体人类扩展到超人类非二元论的重要空白。

　　

摘要

本研究通过主题建模分析140篇同行评审文献，揭示替代食物运动(AFMs)涉及的九大主题：1)食物银行的起源；2)第二代食物银行；3)营养安全食物援助；4)健康公平食物援助；5)食物政策联盟；6)食物倡导联盟；7)农业回归自然；8)新花园城市运动；9)食物主权。聚类分析将这些主题分为食物供给技术层面和食物系统治理制度维度两大主题，共同描述了文献如何涉及食物公正的多维性——人类中心主义、多物种和行星正义。

1. 引言

替代食物运动是对全球化工业食物体制引发的营养不安全、健康不平等及社会环境不公正的多样化应对。在发达国家如英国，AFMs分为两类：重新连接消费者与农村根源的运动，以及解决全球饥饿的人道主义食物援助。而发展中国家和原住民社区更强调食物主权的权利本位立场。

食物公正概念从分配正义扩展到程序正义、承认正义、修复正义、世界主义正义，以及新兴的多物种和行星正义。后者挑战西方人类中心主义，主张人类与自然非二元的关系伦理。本研究运用南茜·弗雷泽的"三重运动理论"分析框架，重新构想解放性食物公正运动，强调其推动多物种和行星正义的潜力。

2. 方法

采用PRISMA-ScR范围审查框架，在Scopus、Web of Science和Medline数据库检索"食物公正"和"替代食物运动"相关文献。通过R软件包进行主题建模，确定九大主题并分析其时空分布特征。

3. 结果

3.1. 食物银行的起源与发展

现代食物银行起源于资本主义重大危机时期，如美国大萧条（1929-1933）。研究显示，食物银行的制度化与社会福利体系瓦解密切相关，在加拿大和英国被批评为"三重失败"——政府、市场和志愿部门的集体失灵。澳大利亚研究指出，接受慈善食物被视作尊严丧失，陷入"食物贫困"恶性循环。

3.2. 第二代食物银行创新

为突破传统限制，第二代食物银行增设现场菜园、种子库和烹饪课程。美国"客户自选包"模式改善健康食品选择，移动食品储藏室则服务"食物荒漠"社区。但校园食品储藏室的兴起暴露出联邦营养援助计划(SNAP)的严苛准入限制。

3.3. 营养与健康导向的食物援助

美国补充营养援助计划(SNAP)通过农民市场代金券等项目提升营养安全。希腊学校供餐试验表明，"膳食+营养教育"复合干预效果显著。然而针对2型糖尿病(T2D)患者的食物处方计划，如明尼阿波利斯的家庭配送新鲜食品盒，未能显著改善长期血糖(HbA1c)控制。

3.4. 食物治理的制度维度

德国食物政策委员会案例显示，地方公民参与需要政府支持以避免自上而下的方向性。伦敦食物战略虽提升程序正义，但仍受新自由主义意识形态裹挟。相比之下，食物正义运动(FJMs)如美国西奥克兰食物协作组织，更直接挑战结构性不公。

3.5. 农业生态与城市农耕

土耳其伊斯坦布尔和安卡拉的AFMs通过传统种子保护和非农药管理促进行星正义。巴西圣保罗的都市农业却呈现空间不公——富裕者在城市核心区耕作，贫困者只能在边缘地带务农。纽约"城市种子"项目证明都市农业可逆转食品系统全球化趋势。

3.6. 食物主权运动

源自拉丁美洲 agrarian 斗争的食物主权运动，通过"亲属中心"哲学强调人类与非人类实体的关系伦理。古巴都市农业模式展示如何打破人类-自然二元论，但都市环境中的应用仍缺乏理论建构。

4. 讨论

食物供给类AFMs主要关注分配正义，但长期依赖慈善模式可能强化工业食物体制的结构性不公。治理类AFMs虽涉及更广泛的正义维度，但常陷入新自由主义收编的困境。食物主权运动展现出将多物种和行星正义纳入解放实践的巨大潜力，但其城市应用仍需深化。

5. 结论

替代食物运动文献呈现"三重食物运动"格局：企业农业、在地食物和交叉性农业。研究缺口在于人类中心正义与超人类非二元世界观的互动机制。未来解放性食物公正运动需更彻底地拥抱多物种伦理，推动食物系统的关系性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