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升地方气候政策中的技术官僚能力：来自计划行为理论以及参与式学习与行动的启示

《Environmental Development》：Advancing Technocratic Capacity in Local Climate Policy: Insights from Theory of Planned Behavior and Participatory Learning and Action

气候变化背景下地方官僚技术治理能力与政策整合机制研究。通过整合计划行为理论（TPB）与参与式学习行动（PLA），在印度尼西亚Magelang市Bappeda机构开展为期三阶段实证研究，揭示技术官僚在气候政策主流化中的态度塑造机制、组织过程障碍及跨层级协同路径。研究发现：主观规范与政策意图呈显著正相关（β=0.67），但存在部门间权责冲突（发生频率83%）、财政资源不足（72%）等制度性障碍，需通过PLA工作坊建立反思性学习机制提升行政效能。

　　全球气候变化已成为当今社会面临的重大挑战之一，其影响跨越国界，波及自然生态系统和社会经济结构。随着全球气温的持续上升，国家层面的政策制定和实施已经取得了显著进展，但在地方层面，气候适应政策的构建仍存在诸多不足。特别是在全球南方国家，由于资源分配不均、政策执行能力有限以及治理模式的差异，气候变化的影响尤为显著。本文聚焦于印尼中爪哇省的Magelang市，探讨地方公务员在制定和整合气候相关政策中的角色，以及如何通过提升其技术治理能力，推动气候政策在城市发展规划中的主流化。

Magelang市作为印尼中爪哇省面积最小的城市，其人口密度高达6,555人/平方公里，表明该市面临着快速城市化和人口增长带来的多重挑战。这些变化不仅影响了城市的人口结构，也对当地的生态环境造成了压力。例如，城市垃圾处理问题日益突出，成为地方政府需要优先解决的议题之一。然而，气候变化的复杂性要求地方政府在制定政策时，必须考虑更广泛的环境和社会因素，而不仅仅是应对短期的灾害风险。因此，如何将气候适应纳入城市发展规划，成为当前地方政府面临的重要课题。

地方层面的政策制定通常受到多种因素的影响，包括公务员的态度、对政策执行的感知控制以及主观规范等。这些因素共同作用，决定了地方官员是否愿意将气候适应纳入政策议程。此外，地方公务员在政策制定过程中的角色也受到组织结构和治理模式的制约。印尼的中央政府已经出台了一系列与气候变化相关的政策，如《巴黎协定》的批准、国家温室气体减排行动计划的制定，以及减少森林砍伐和退化（Redd+）等项目。然而，这些政策在地方层面的落实往往不够充分，特别是在协调不同层级政府之间的合作方面存在障碍。

为了更好地理解地方公务员在气候适应政策制定中的行为和态度，本文采用了一种结合理论与实践的研究方法。研究基于计划行为理论（TPB）和参与式学习与行动（PLA）的框架，旨在通过促进公务员的反思和协作学习，提升其在气候适应政策制定中的技术治理能力。TPB理论强调个体行为意向受到态度、感知行为控制和主观规范的共同影响，而PLA方法则强调通过参与式活动，增强政策制定者的理解和协作能力。这两种理论的结合，不仅有助于分析公务员在政策制定中的心理因素，还能够探索如何通过合作机制，促进政策的整合与实施。

在研究过程中，我们与Magelang市的区域发展规划局（Bappeda）合作，开展了一项为期三阶段的干预研究。第一阶段为预干预阶段，主要了解公务员在当前政策环境下的态度和行为意向。第二阶段为干预阶段，通过组织参与式学习活动，促进公务员之间的交流与合作，增强他们对气候适应政策的理解和认同。第三阶段为后干预阶段，评估干预措施的效果，并探讨如何进一步优化政策制定过程。这一研究框架不仅有助于揭示地方公务员在政策制定中的心理和行为特征，还能够为其他地区提供可借鉴的经验。

研究发现，地方公务员在制定气候适应政策时，面临着多方面的挑战。首先，公务员对气候变化的认识存在差异，部分人可能将气候变化视为一个遥远的问题，而忽略了其对本地社会和经济的直接影响。其次，政策执行的感知控制也是一个重要因素，公务员可能因资源分配不均、政策协调困难或缺乏技术支持，而对政策实施的有效性产生怀疑。此外，主观规范的影响也不容忽视，公务员的态度往往受到上级领导、同事以及社会舆论的影响，而这些因素可能与气候适应政策的实际需求相悖。

尽管如此，研究也揭示了一些促进气候适应政策整合的关键因素。首先，公务员之间的合作和交流对于政策的顺利实施至关重要。通过参与式学习活动，公务员能够更好地理解彼此的角色和责任，从而形成更有效的协作机制。其次，地方与国际非政府组织（NGO）以及本地社区的合作，为政策制定提供了更多的资源和支持。这种跨部门和跨领域的合作，有助于形成更全面的政策框架，提高政策的可行性和适应性。此外，技术治理能力的提升也是政策整合的重要条件。通过培训和教育，公务员能够掌握更多关于气候变化的知识和技能，从而在政策制定过程中发挥更大的作用。

在印尼的背景下，地方公务员在气候适应政策制定中的角色尤为关键。由于国家层面的政策框架已经相对完善，但地方层面的执行能力仍然有限，因此需要通过提升公务员的技术治理能力，确保政策的有效实施。这一过程不仅涉及对政策内容的理解，还包括对政策执行环境的适应和对政策工具的运用。通过参与式学习与行动，公务员能够更深入地参与到政策制定和实施的过程中，从而形成更加积极的政策意向。

本文的研究结果对于理解地方公务员在气候适应政策制定中的行为和态度具有重要意义。通过分析公务员的态度、感知行为控制和主观规范，我们可以更好地预测他们在政策制定中的行为意向，并为政策的实施提供有针对性的建议。此外，研究还揭示了地方与中央政府之间的协调问题，以及不同部门之间合作的必要性。这些发现不仅为印尼的气候适应政策提供了理论支持，也为其他国家的地方政府在应对气候变化方面提供了有益的借鉴。

总的来说，本文的研究表明，地方公务员在气候适应政策制定中的作用不仅限于执行层面，更涉及到政策的形成、整合和实施。通过提升公务员的技术治理能力，促进跨部门合作，以及加强政策的公众参与，可以有效推动气候适应政策在地方层面的主流化。这一过程需要政府、非政府组织和社区的共同努力，以形成更加全面和可持续的政策框架。未来的研究可以进一步探讨不同地区和文化背景下，公务员在气候适应政策制定中的行为特征，以及如何通过不同的干预措施，提升其政策制定和执行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