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纠正气候核算关键缺陷:纳入谷物生物源CO2对全球减排政策的影响
【字体: 大 中 小 】 时间:2025年07月31日 来源:Australian Journal of Agricultural and Resource Economics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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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综述揭示了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UNFCCC)现行核算体系对谷物生物源CO2通量的“碳中和”假设存在重大缺陷。作者通过局部均衡贸易模型证明,在异质性减排政策下,采用净生态系统交换(NEE)核算能优化国内农业减排策略,降低国际粮价压力,抑制毁林行为。研究以加拿大为例,量化显示NEE核算可使农业排放量减少8000万吨/年,为《巴黎协定》目标实现提供新思路。
当前国际气候核算体系存在一个被长期忽视的关键缺陷: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UNFCCC)将谷物收获期生物源CO2的固存与后续消化/燃烧排放均视为碳中和活动。这一假设虽被学界多次质疑,却仍主导政策制定。研究通过局部均衡贸易模型揭示,在存在谷物贸易和异质性减排政策的现实场景中,采用净生态系统交换(NEE)核算能重塑各国减排激励——既鼓励谷物生产(大气CO2移除),又抑制其消费(CO2排放)。当CO2社会成本取185美元/吨时,未核算的生物源外部效益/成本竟与谷物价格相当。以加拿大为例,NEE核算使其农业排放量减少8000万吨/年,凸显现行体系的重大偏差。
早期研究如Jorgenson和Wilcoxen(1990)已发现环境规制会减缓经济增长,而Copeland和Taylor(2004)提出的“污染避难所”效应在农业领域尤为显著。美国乙醇政策引发的国际毁林(Searchinger等,2008)和欧盟棕榈油禁令的失效(Busch等,2022)均证明:现行单边政策难以阻止碳泄漏。值得注意的是,尽管生物质CO2核算缺陷已被视为导致毁林的关键诱因(Searchinger等,2009),相关经济分析仍属空白。
全球植物每年从大气移除500Pg CO2(远高于化石燃料排放的36Pg),但UNFCCC仅核算土壤和森林碳汇,却忽视谷物碳流动。Haberl等(2012)指出,这种偏差源于对“土地利用部门排放报告”原则的误用——原本为避免重复计算的设计,演变为系统性低估。如图1所示,虽然全球谷物碳循环短期平衡,但贸易使各国净排放显著分化:谷物净出口国(如北美)实为碳汇,而净进口国承担隐性排放。
在单一市场模型中,无论采用UNFCCC或NEE核算,庇古税都能实现相同均衡(图3)。这符合科斯定理——产权分配(生产者获碳汇补贴/消费者付排放税)不影响最终效率。但该结论依赖“生产=消费”的强假设,完全背离国际贸易现实。
当引入减排区(M)与非减排区(R)的贸易时(图4),NEE核算使M区出口供给曲线下移k值(k=1.5吨CO2/吨谷物×185美元),显著降低国际粮价。模拟显示:若M区占全球产量50%,粮价降幅可达k/2;而小经济体政策影响更直接。这种价格传导会抑制R区的毁林动机,从源头减少碳泄漏。
如表1所示,按Rennert等(2022)的CO2社会成本均值计算,小麦/玉米的生物源CO2价值达285美元/吨,是其农场价的133%-178%。大豆因含油量高,CO2价值(369美元)甚至接近现货价。如此巨量外部性未被核算,直接导致政策失灵。
对比UNFCCC与NEE核算(表2),2001-2020年加拿大农业从“年排放5600万吨”逆转为“年固存4300万吨”。这种反转源于:谷物出口携带的CO2(2020年达1.64亿吨)未被UNFCCC计入,而进口国消费排放也未追溯责任。
NEE核算将重构农业减排政策范式:
生产端:碳汇补贴可捆绑输入排放监管,激励低碳耕作;
消费端:素食者日均碳税仅0.2美元,但能抑制18%的饲料转化损耗;
生物燃料:全周期核算将加速非粮生物质技术研发;
国际协作:NEE报告制度可为碳边境调节机制(CBAM)提供新基准。
这一变革面临的政治经济学挑战不容忽视,但正如作者强调:“测量管理不了的事物,终将误入歧途”。精准核算生物碳通量,或许是解开农业减排困局的第一把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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