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述：摩德纳关于性别差异的疑难对话：一切都与睾酮有关吗？第三集：数学

这篇综述通过古希腊疑难对话的形式，探讨了睾酮在数学能力性别差异中的潜在作用。文章对比了支持睾酮促进逻辑数学能力发展的神经生物学证据与社会文化因素（如STEM领域的性别刻板印象）的影响，最终由计算机工程专家裁定社会因素更具解释力。研究涉及脑区发育（如顶叶皮层）、激素水平（如2D:4D比值）及自闭症谱系（ASD）等跨学科内容。

　　

引言

性别差异广泛存在于生物学现象和社会生活领域。意大利摩德纳内分泌科的"疑难对话"系列研讨聚焦睾酮对性别差异的影响，本文作为该系列的第三部分，专门探讨数学能力的性别差异问题。尽管男性在STEM（科学、技术、工程、数学）领域占据主导地位，但女性在医学等学科的表现同样出色，这种矛盾现象引发了关于生物学因素与社会文化影响的深入讨论。

方法论

研究采用苏格拉底式疑难对话模式，不预设结论。讨论分为两组：一组支持睾酮促进数学能力的神经生物学机制，另一组强调社会文化因素的作用。计算机工程教授Rita Cucchiara担任裁判，评估双方论据的科学性。

数学能力的定义与现状

数学能力包含多种技能：快速识数（subitizing）、估算、符号表征、心理数轴和算术能力。进化模型显示，这些能力分阶段发展，部分能力（如数量比较）与生俱来。数据表明，在意大利数学奥林匹克竞赛中，女性获奖者仅占3.3%；STEM领域的大学生中，男性在计算机科学（83.5%）和工程学（74.8%）占比显著更高。欧洲学术界的"剪刀趋势"显示，尽管女性在大学阶段占比过半，但在高级学术职位中比例骤降。

睾酮作用的神经生物学证据

支持睾酮作用的观点指出：

1. 脑区差异：男性顶叶皮层和颞叶中部更发达，这些区域参与数学处理。跨性别男性（AFAB）接受睾酮治疗后，这些脑区的白质体积增加。

2. 胎儿发育理论：Geschwind-Behan-Galaburda模型认为，高睾酮水平延迟左半球发育，促进右半球优势（脑侧化）。

3. 自闭症关联：男性自闭症（ASD）患病率是女性的4倍，其"极端男性脑"理论认为高系统化能力与低共情力相关。自闭症患者常在数学方面表现突出。

4. 临床研究：先天性肾上腺增生（CAH）女性患者因雄激素过高，空间能力优于普通女性，但男性患者表现反而下降，提示睾酮与认知呈倒U型关系。

反对睾酮主导论的证据

质疑方提出：

1. 睾酮治疗无效性：针对老年男性的睾酮替代试验（如Testosterone Trial）显示，治疗组在记忆、执行功能等测试中无显著改善。

2. 化学去势研究：前列腺癌患者接受雄激素剥夺治疗后，认知功能未出现系统性衰退。

3. 社会因素数据：

   • 儿童实验显示，五年级女生在接触数学家性别 stereotype 后数学表现下降

   • 女性科学家贡献被低估：占科研团队48.2%，但论文作者仅占34.8%

   • 家长更倾向预期儿子进入STEM领域

社会文化机制

1. 语言陷阱：实验表明，"女孩和男孩一样擅长X"的表述反而强化男性为基准的 stereotype

2. 三大错误理论：

   • 共情-系统化理论（32%教师认同）

   • 女孩补偿理论（26.7%）

   • 女孩不可补偿理论（17.5%）

3. 国际差异：除阿联酋等4国外，男生问题解决能力普遍占优，反映社会文化影响

结论

裁判Rita Cucchiara指出，尽管睾酮可能影响某些脑区发育，但社会刻板印象对STEM领域性别差异的解释力更强。数据显示，女性科学家的贡献被系统性低估，儿童早期接触的性别观念会显著影响其学术表现。该结论呼应了历史上女性科学家（如Rosalind Franklin）遭遇的认可困境，强调破除 stereotype 对实现学科公平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