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度性失能：美国杰克逊市长期水危机中公众对政府失效的预期研究

这篇研究通过调查杰克逊市511名居民对地方政府在2022年洪水及长期水危机中的责任、效能、信心和信任（recreancy）四个维度的态度，揭示了公众对政府失效的预期如何影响其对未来水质改善的信心。研究发现，信任和信心维度与水质改善预期显著相关，表明尽管存在历史性管理不善，居民对未来仍存在分歧的乐观态度。该研究为复合灾害（compound disasters）和制度风险生产理论提供了新见解。

　　

Highlight

研究背景

近几十年来，学者们对受灾地区机构的效能表现出浓厚兴趣。在一些案例中，幸存者赞扬组织的高效响应[1]；而在另一些案例中，公众则因机构在灾后长期缺乏行动意愿而沮丧[2-4]。Freudenburg提出“制度性失能（recreancy）”概念，指“社会关键机构未能履行公众预期的责任与能力”[5:927]。本研究进一步追问：如果公众早已预期机构会失效呢？

杰克逊市的复合灾害

2022年8月末，美国密西西比州杰克逊市因暴雨引发严重洪水，珍珠河水位达34.13英尺（中度洪水标准）[6]，导致市政供水系统崩溃，15万居民断水[112]。这并非孤立事件——杰克逊历史上曾发生14次更严重的洪水，且长期存在因基础设施老化导致的水危机（chronic technological disaster¹）[2]。周期性洪水（persistent acute hazard events）与水危机的叠加形成了“复合灾害（compound disaster）”[117]。本研究聚焦于这种多重灾害背景下，公众是否已对地方政府失效产生预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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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地点背景

过去30年的灾害研究强调，必须结合历史因素与社会关系来理解脆弱性（vulnerability）[102,103,114]和风险生产（risk production）[64,66,69]。灾害本质是社会现象[102,103]，Blaikie等提出的“压力与释放模型（Pressure and Release Model）”指出，根本原因（如政治经济结构）与动态压力（如基础设施投资不足）共同导致灾害风险[103]。

数据与方法

2023年7月5日至9月1日，通过QuestionPro平台对杰克逊市受2022年洪水影响的居民进行配额抽样调查，最终获得521份有效问卷。研究经弗吉尼亚理工大学人类研究保护计划（IRB）批准。

结果

表2展示了离散变化系数与z值。重点讨论制度性失能的四个维度：

• 责任：居民对政府履责评价最低（β=-0.21, z=-3.42）

• 效能：与水质改善预期呈弱相关（β=0.12, z=1.98）

• 信心与信任：对未来乐观预测贡献最大（β=0.38, z=5.76）

讨论与结论

2022年洪水后，杰克逊居民对未来水质改善的信心呈现两极分化：70.45%持中立或乐观态度，但制度性失能感知显著影响预期。研究表明，尽管存在系统性管理缺陷，公众对机构的信任（trust）和信心（confidence）仍是灾害恢复的关键变量。该研究为复合灾害中的制度角色理论提供了实证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