癌症患者多次COVID-19疫苗接种后循环SARS-CoV-2刺突蛋白IgG抗体反应的特征与临床意义

这篇研究通过ELISA和抗体亲合力检测，系统评估了癌症患者（血液肿瘤vs实体瘤）与健康人群接种2-5剂mRNA疫苗后抗SARS-CoV-2刺突蛋白IgG抗体水平及亲合力动态变化。结果显示血液肿瘤（尤其多发性骨髓瘤）患者抗体水平及亲合力显著低于健康人群，且受年龄、性别和疫苗类型（BNT162b2/mRNA-1273）影响，而实体瘤患者反应与健康人群相当。研究为免疫脆弱人群的个性化疫苗接种策略提供了关键数据支持。

　　

1 引言

COVID-19大流行对癌症患者构成严重威胁，其重症和死亡风险显著高于健康人群。尽管mRNA疫苗（如Moderna的mRNA-1273和辉瑞的BNT162b2）在普通人群中表现出色，但癌症患者尤其是血液肿瘤患者的免疫应答特征仍不明确。随着病毒变异株（如Omicron BA.2/XBB.1.5/KP.2）的出现和疫苗更新，评估癌症患者对多剂次疫苗接种的体液免疫反应（包括抗体水平及亲合力）具有重要临床意义。

2 结果

2.1 研究人群特征

研究纳入健康对照（n=352）和癌症患者（n=221，含79例血液肿瘤和142例实体瘤），其中多发性骨髓瘤（MM）占血液肿瘤的81%（64/79）。所有参与者接种2-5剂mRNA疫苗，血清样本在末次接种后1个月和6个月采集。

2.2 抗体水平动态

• 血液肿瘤患者：在所有剂次（2-4剂）中均显示显著较低的抗体水平。例如，1个月后第二剂抗体水平仅736 BAU/mL（健康组2744 BAU/mL，p=0.0188），第四剂后6个月降至2017 BAU/mL（健康组5385 BAU/mL，p<0.001）。

• MM亚组：表现尤为突出，第三剂后1个月抗体水平（1606 BAU/mL）仅为健康组的21%（p<0.0001）。

• 实体瘤患者：反应与健康人群无显著差异，甚至在某些时间点（如6个月后第三剂）抗体水平更高（5824 vs 3382 BAU/mL，p=0.0293）。

2.3 抗体亲合力特征

血液肿瘤患者的抗体亲合力显著低于健康人群，尤其在第三剂后1个月（4.4 M vs 5.5 M，p<0.0001）和第四剂后6个月（4.8 M vs 5.9 M，p<0.0001）。值得注意的是，血液肿瘤患者在接种第二剂后6个月内亲合力提升速度显著滞后（9.1% vs 健康组45.3%，p=0.0146）。

2.4 影响因素分析

• 年龄：≥65岁血液肿瘤患者第四剂后6个月抗体水平（1877 BAU/mL）显著低于健康同龄人（4405 BAU/mL，p=0.0150）。

• 性别：女性血液肿瘤患者抗体衰减更显著，第四剂后6个月水平仅为健康女性的32%（p<0.01）。

• 疫苗类型：接种BNT162b2的血液肿瘤患者抗体反应普遍弱于mRNA-1273接种者，如第四剂后6个月水平（1800 vs 4584 BAU/mL，p=0.0032）。

3 讨论

研究揭示了血液肿瘤（特别是MM）患者对COVID-19疫苗的免疫应答缺陷：不仅抗体峰值水平低，其亲合力成熟速度也显著延迟。这种缺陷可能与B细胞功能受损（如抗CD38/BCMA治疗）相关。而实体瘤患者的应答与健康人群相当，支持其按常规方案接种。研究建议对血液肿瘤患者采取强化接种策略，并优先选用mRNA-1273疫苗。

4 方法学亮点

采用WHO标准化的ELISA检测（基于武汉株全长Spike蛋白）和尿素解离亲合力实验，确保数据可比性。样本采集时间严格控制在末次接种后33.8±9.1天（1个月）和182.0±7.9天（6个月），减少时间偏差。

这项研究为癌症患者的精准免疫保护提供了重要循证依据，未来需进一步探索T细胞应答和变异株特异性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