构建多层社会韧性：瑞士可持续农业劳动力的研究与政策呼吁

这篇综述呼吁将研究视角从个体脆弱性转向多层社会韧性（multi-layered social resilience），以应对瑞士农民面临的社会经济、政治及生态挑战。基于FarmCoSwiss队列数据，文章揭示了农民心理健康风险（如高自杀率、职业倦怠）与压力源（如政策负担、社会认可不足）的关联，并提出通过跨层干预（如政策支持、社会网络强化）构建可持续农业劳动力体系。

　　

“农业不是职业，而是纯粹的热爱”

瑞士农民在气候危机、政策紧缩与社会期待的多重夹击中挣扎。FarmCoSwiss队列数据显示，32岁非有机农场主马丁控诉“直接支付条例要求越来越多，回报却越来越少”，而69岁有机农场主詹妮弗的养老金甚至不足以支付房租。这种努力-回报失衡与Agroscope报告的农民职业倦怠率（显著高于普通人群）及男性农民自杀率上升现象相互印证。

多层社会韧性的理论框架

社会韧性被定义为“行动者通过获取资本（如社会支持、政策资源）以应对威胁并创造新机会的能力”。如图1所示，该框架涵盖个体（如心理弹性）、社会网络（如家庭支持）、政策（如补贴制度）及生态环境四个层级。例如，58岁有机农场主克里斯汀因客户认可而获得满足感，而44岁非有机农场主克劳迪娅则从动物互动中汲取力量——这些个体韧性因子需与更高层级的政策保障（如农民协会75%的支持率）协同作用。

从风险到韧性：研究范式转变

现有研究过度聚焦风险因素（如小农场主经济不稳定），仅5.9%的农业心理健康研究涉及韧性（Hagen et al., 2019）。案例研究马克的困境极具代表性：有机转型引发家庭冲突，邻居的误解加剧孤立感，但其动物福利实践又赢得消费者支持。这种矛盾凸显跨层研究的必要性——农民协会的潜在支持未被充分利用，而即时通讯时代弱化的线下社交网络可能削弱集体韧性。

科学行动路线图

表1提出具体建议：在个体层推广SF-12 v1心理健康筛查；社会网络层恢复农民定期集会传统；政策层优化补贴与认证流程的衔接。尤为关键的是采用“全健康”（One Health）视角，将动物福利（如治疗性动物互动）、生态环境（如铜基农药使用争议）纳入韧性评估体系。正如61岁有机农场主保罗所言：“生产可持续食物是最有价值的工作”——但实现这一愿景需要让政策制定者听见田野中的抑郁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