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农场到餐饮业：推动印度尼西亚以旅游业为驱动的农业企业的可持续价值链发展

《Frontiers in Sustainable Food Systems》：From farm to HORECA: advancing sustainable value chains for tourism-driven agribusiness in Indonesia

农业食品价值链在印尼旅游经济中的包容性发展研究，通过巴厘岛、龙目岛-西努沙塔拉纳塔省和北苏拉威西省的混合方法调查，发现农民依赖储蓄（91.1%）、中链技术采用率低（16.9%）、HORECA上游参与不足（8.5%），但包容性实践与区域发展呈显著正相关（r≥0.6）。建议整合本地政策、金融工具、数字平台和合作治理模型，强化价值链连接与绩效。

　　印尼的农业食品价值链在旅游经济中展现出重要的战略机遇，但同时也面临诸多限制，阻碍了其向可持续、包容和高效方向发展。本研究聚焦于印尼三个省份——巴厘岛、龙目-西努沙登加拉（WNT）和北苏拉威西，采用混合研究方法，包括结构化调查（共370份）、深入访谈（60份）以及参与式研讨会，探讨了价值链各环节中的关键瓶颈和潜在改进方向。研究发现，尽管HORECA（酒店、餐厅和餐饮业）部门在运营韧性和包容性方面表现出积极态度，但上游的参与度较低，且各环节对政策和监管效益的认知存在显著差异。通过分析这些数据，研究强调了整合干预措施的重要性，包括本地化政策支持、金融包容工具、数字平台和合作治理模式，以增强价值链的连通性和整体表现。这些发现不仅为印尼的农业食品系统提供了理论支持，也为实现可持续发展目标（SDGs）2（零饥饿）、12（负责任的消费与生产）和17（为实现目标的伙伴关系）提供了切实可行的见解。

### 农业食品价值链中的挑战

#### 农户层面的挑战

在印尼的农业食品系统中，小农户面临一系列相互关联的挑战，影响其价值链参与和韧性。这些挑战包括金融可及性不足、产后处理负担以及物流限制。通过结构化调查、访谈和研讨会，研究人员发现农户在获取金融服务方面存在明显障碍。调查数据显示，依赖个人储蓄的农户在盈利能力方面表现出负面关联，而使用正式信贷的农户则显示出正向的盈利能力提升。这表明农户在金融体系中的边缘化现象仍然严重。此外，农户普遍缺乏对正式金融工具的了解和信任，导致即使接受了培训，仍难以获得必要的资金支持。

在产后处理方面，农户每周平均需要4.11小时进行清洁、分类和包装等任务，且标准差高达4.5小时，反映出设备获取不均和市场特定需求的差异。一些农户表示，由于买家的激励不明确，他们不愿意投入更多时间进行质量控制。这种现象表明，若缺乏明确的市场需求信号，农户的生产行为可能难以优化。在物流方面，只有46.1%的农户能够持续将产品运送到市场，其余则面临高昂的运输成本、基础设施不足和缺乏交通工具等障碍。北苏拉威西的农户尤其面临严重的物流挑战，导致他们倾向于在农场直接销售，常常面临利润损失。

#### 中间环节的挑战

中间环节的参与者，如集货商、交易商和加工商，是连接初级生产者和消费市场的重要桥梁。然而，调查结果显示，中间环节的参与者普遍面临操作性障碍和合作不足的问题。具体而言，55.4%的中间环节参与者表示面临显著的物流瓶颈，包括供应延迟和基础设施不足。这些障碍导致高损耗率和不稳定的供应。此外，90.4%的中间环节参与者提到市场竞争和价格波动是他们面临的关键问题，特别是小型企业缺乏议价能力，常受制于合同条款的不灵活性，这限制了其创新和盈利能力。

在技术采纳方面，仅有16.9%的中间环节参与者在过去五年中采用了数字工具，这表明技术采纳率仍然较低。主要障碍包括高昂的成本、低数字素养以及技术与本地需求之间的不匹配。尽管调查数据显示，62.7%的中间环节参与者认为包容性商业模式能带来积极影响，但这一认知并未转化为实际的行动。通过访谈进一步发现，包容性雇佣实践与企业绩效信心之间存在正相关，这提示加强多样性和包容性可以增强企业的稳定性。

#### HORECA部门的挑战

HORECA部门作为农业食品价值链的终点，其在印尼旅游经济中扮演着重要角色。尽管调查数据显示，89%的HORECA参与者表示能稳定获取农产品，但仅有11%对其价格稳定性和透明度表示信心。这一价格波动问题在HORECA部门中尤为显著，因为运输成本、供应商加价和旅游驱动的市场需求变化导致价格不确定性，从而影响盈利。访谈中，一些HORECA从业者提到，即使能够获得所需产品，价格的不可预测性也让他们难以规划长期业务。

在面对宏观冲击（如新冠疫情或自然灾害）时，HORECA部门的参与者普遍感到脆弱。28%的受访者表示，这些事件对其业务造成了显著影响，包括供应波动、需求变化、员工短缺和买家或游客的突然取消。这进一步凸显了该部门在应对不确定性和风险方面的不足。此外，仅有3%的HORECA企业参与了合作社或正式商业网络，反映出该部门与上游生产者之间的合作薄弱。一些从业者表示，缺乏正式合同和合作机制，使得他们难以与生产者建立稳定关系，限制了供应链的协同效应。

### 农业食品价值链中的机遇

#### 农户层面的机遇

尽管面临诸多挑战，农户层面仍存在重要的改进空间。调查显示，61.1%的农户在过去两年中未接受任何农业培训，这成为创新和生产力提升的关键障碍。然而，接受培训的农户在盈利能力和使用书面产品规格方面表现出积极关联，这表明培训在提升农户市场参与度方面具有潜力。此外，农户对正式金融工具的使用与盈利能力之间的正相关关系，凸显了金融包容在提升小农户竞争力中的作用。

在区域比较中，北苏拉威西的农户在获得信贷方面面临最大困难，77.9%的受访者表示难以获取资金。这表明在一些偏远地区，金融基础设施和市场连接仍需加强。与此同时，巴厘岛的农户在教育水平和培训参与度方面较高，这为他们更好地融入现代农业实践提供了基础。为缩小这些差距，研究建议通过增强本地化金融服务、扩大培训覆盖范围以及促进合作治理等措施，提升农户的市场参与度和可持续发展能力。

#### 中间环节的机遇

中间环节的参与者虽然面临较高的运营成本和合作障碍，但其对包容性商业模式的接受度较高。调查显示，62.7%的中间环节参与者认为包容性业务实践能提升其绩效和创新能力。同时，59.3%的受访者表示支持社区发展和公平就业，这与包容性信念和区域发展感知密切相关。此外，57.6%的受访者重视员工多样性，这与包容性理念和区域发展预期形成正相关。

研究指出，中间环节的参与者在提升市场竞争力方面具有潜力，但缺乏结构化的合作机制。虽然部分受访者表示愿意与农户建立正式合作关系，但实际操作中，这种合作往往以非正式形式存在，缺乏合同和长期规划。这表明，需要通过建立标准化合同模板、认证体系和透明度机制，来加强中间环节与上游生产者的连接，从而提升整个供应链的协同效应。

#### HORECA部门的机遇

HORECA部门在数字化方面表现出较强的能力，94.7%的受访者表示具备数字技能，且86.2%已经采用新技术。这些技术包括需求预测、库存优化和数字采购系统，使HORECA从业者成为推动消费者导向创新的先锋。然而，这一数字化优势并未延伸至上游，仅有32.4%的HORECA企业直接从农户采购，且未参与任何合作社。这种割裂表明，尽管HORECA部门在技术应用方面领先，但其在包容性采购和供应链整合方面仍有很大提升空间。

研究建议，通过建立结构化的采购机制、推广可持续认证体系以及利用数字平台加强供应链透明度，可以促进HORECA部门与上游生产者的有效连接。同时，HORECA从业者对社区参与的重视表明，其在推动地方发展方面具有潜力，但需要更系统化的合作框架和政策支持，以实现其在可持续食品系统中的更大贡献。

### 区域差异与政策考量

印尼的农业食品价值链在不同地区表现出显著差异，这些差异凸显了政策设计的复杂性。例如，北苏拉威西的农户在市场准入和物流方面面临更大困难，而巴厘岛的农户则因旅游经济的推动而具有更强的市场连接能力。这种区域差异表明，单一化的政策干预难以满足所有地区的实际需求，因此需要因地制宜的政策工具。

教育水平的差异进一步加剧了这些不平等。尽管印尼各地的农户普遍完成中等教育，但职业和技术教育的普及率仍较低，特别是在北苏拉威西。这限制了农户对先进农业技术和政策的理解，影响了其在市场中的竞争力。研究指出，需要通过加强本地化培训、改善数字基础设施和推动区域创新平台，来缩小教育差距。

此外，监管框架的有效性在各地区也存在差异。只有13.3%的农户认为现有政策对其有实际帮助，而中间环节和HORECA部门的这一比例更低。这表明政策与实际需求之间存在脱节，特别是在偏远地区。因此，研究建议采用更加灵活和本地化的政策设计，包括清晰的实施指南、透明的监管机制和与当地社区沟通的渠道，以增强政策的适用性和影响力。

### 技术与政策的协同作用

技术的进步为农业食品系统的转型提供了新的可能性，但其应用仍受到结构、经济和信息层面的限制。在农户层面，尽管60%的受访者表示具备数字能力，但仅有30.6%在过去五年中采用了新技术，且使用率随时间下降。这反映出农户在技术采纳方面存在明显的“知晓-使用”鸿沟。结构上的障碍，如培训不足、数字工具成本高昂和基础设施薄弱，是主要限制因素。

中间环节的参与者虽然对数字工具表现出较高的信心，但实际采纳率较低。这表明，尽管存在一定的技术需求，但缺乏足够的资金和基础设施支持，使得数字化转型难以落地。HORECA部门则表现出较高的技术采纳率，但其对上游供应链的参与度较低，导致技术优势未能有效转化为整体系统的提升。因此，研究建议通过共享平台、合作机制和政策激励，促进不同环节之间的协同，从而实现更全面的数字化转型。

### 政策与合作的整合

为了推动农业食品系统的可持续转型，需要在政策设计和多主体合作之间找到平衡。研究表明，监管框架的有效性在所有环节都较低，这表明政策制定者需要采取更加灵活和本地化的策略。此外，合作机制的缺乏导致各环节之间的脱节，影响了整体系统的韧性。因此，研究强调了建立多主体合作平台的重要性，包括标准化合同、认证体系和透明度机制，以促进不同利益相关方之间的协调。

信任和互惠机制也是促进合作的关键。当前的交易关系往往基于价格或数量，缺乏长期的伙伴关系和共同利益。这种模式不利于构建稳定的食品系统。因此，需要推动基于共同风险和收益的合作模式，以实现更持久的供应链改进。通过整合包容性治理原则、数字化平台和市场激励措施，可以有效提升各环节的协同效应。

### 结论

本研究揭示了印尼农业食品价值链在不同层面和地区的挑战与机遇，强调了整合干预措施的必要性。农户、中间环节和HORECA部门在金融、技术采纳和合作方面存在显著差异，这些差异要求政策制定者采取更加灵活和本地化的策略。通过加强培训、改善金融包容、提升数字基础设施和推动多主体合作，可以有效提升整个系统的韧性和可持续性。同时，研究指出，政策和合作的整合是实现包容性食品系统的关键，特别是在应对气候变化和市场波动方面。未来的努力应聚焦于构建更加协调、透明和可持续的农业食品系统，以支持印尼的农村发展、环境可持续性和全球可持续发展目标的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