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述：抗磷脂抗体综合征的病理生理机制、临床表现及治疗新进展

这篇综述系统阐述了抗磷脂抗体综合征（APS）的病理机制、临床特征及治疗策略，聚焦β2糖蛋白I（β2GPI）抗体介导的补体激活、中性粒细胞胞外诱捕网（NETosis）及脂筏信号传导等核心通路，并评述2023年ACR/EULAR分类标准对诊疗的革新意义。

　　

病理生理机制

抗磷脂抗体综合征（APS）是一种以血栓形成和产科并发症为特征的自身免疫性疾病，核心机制涉及抗磷脂抗体（aPL）与β₂糖蛋白I（β₂GPI）的相互作用。β₂GPI通过其结构域I暴露的隐蔽表位与aPL结合，形成免疫复合物，激活内皮细胞、血小板和单核细胞，促进组织因子（TF）表达和凝血级联反应。

关键通路包括：

1. 1.

   补体激活：aPL-β₂GPI复合物通过经典途径激活补体，生成C5a和膜攻击复合物（MAC），加剧炎症和血栓形成。

2. 2.

   NETosis：中性粒细胞释放的胞外诱捕网（NETs）提供血栓支架，并通过组蛋白和髓过氧化物酶（MPO）促进凝血。

3. 3.

   脂筏信号：胆固醇富集的脂筏作为平台，介导Toll样受体（TLR4/8）和低密度脂蛋白受体（LRP6/8）的促炎信号传导。

临床表现

APS的临床异质性显著，分为血栓性APS和产科APS。血栓事件包括深静脉血栓（DVT）、肺栓塞（PE）和动脉缺血性卒中。产科并发症以复发性流产、子痫前期和胎儿生长受限为主。值得注意的是，APS与系统性红斑狼疮（SLE）共病率高达40%，且合并SLE时预后更差。

特殊表型：

• •

  灾难性APS（CAPS）：多器官血栓形成伴高死亡率，常由感染或手术触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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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清阴性APS（SN-APS）：符合临床标准但aPL持续阴性，需依赖非标准抗体（如抗磷脂酰丝氨酸-凝血酶原抗体）诊断。

治疗进展

传统治疗以抗凝为主，维生素K拮抗剂（华法林）是静脉血栓二级预防的金标准，但直接口服抗凝药（DOACs）在动脉血栓中疗效欠佳。

新兴疗法：

1. 1.

   免疫调节：羟氯喹（HCQ）通过抑制TLR7/9和补体通路，改善妊娠结局；利妥昔单抗（抗CD20）用于难治性血小板减少。

2. 2.

   补体抑制：依库珠单抗（抗C5）对CAPS和移植后血栓性微血管病（TMA）有效。

3. 3.

   代谢干预：他汀类通过下调TF和NETs发挥抗炎作用；维生素D调节Th17/Treg平衡，降低疾病活动度。

管理策略

风险分层是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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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产科APS：低分子肝素（LMWH）联合阿司匹林是基础，难治病例可加用HCQ或免疫球蛋白（IVI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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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PS：三联疗法（抗凝+血浆置换+糖皮质激素）可提高生存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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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童APS：需关注疫苗接种和骨健康，避免雌激素类药物。

未来展望

精准医学需整合多组学数据，开发针对β₂GPI结构域I的靶向药物，并探索肠道菌群（如Roseburia intestinalis）与自身免疫反应的关联。此外，人工智能辅助的GAPSS评分系统有望优化血栓预测模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