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正规移民农业工人剥削中的责任分配：意大利南部"卡波拉托"体系下社会与刑事责任的动态研究

本文通过质性访谈揭示了意大利南部农业用工"卡波拉托"（caporalato）体系中责任分配的三大动态机制：农场主主动寻求非正规中介的"寻找卡波拉"行为、将可信工人提拔为招募者的"制造卡波拉"过程、以及通过恐吓和体制共谋阻止举报的"胁迫与共谋"现象。研究指出农业企业家在组织非正规用工安排中具有更大的结构性权力和风险转嫁能力，应承担主要劳工剥削责任。

　　

Highlight

研究亮点：本研究首次系统揭示了意大利农业用工体系中三种核心责任分配机制，通过多方视角呈现了农场主在劳工剥削中的主导作用。

Introduction: Tragedy, responsibility, and the architecture of exploitation

导言：悲剧、责任与剥削架构

2024年6月17日，31岁印度劳工Satnam Singh在拉齐奥大区农业事故中失去手臂后被遗弃在蔬菜箱上。这个标志性事件揭示了意大利农业部门系统性剥削的残酷现实，引发了对责任归属的深刻追问。

Caporalato: Structure, drivers, and persistence of exploitation

卡波拉托体系：结构、驱动力与剥削持续性

源自军事术语"corporal"的卡波拉托（caporalato）指通过"工头"非法控制劳动力的体系。这些劳动力中介（caporali）通过不同程度的压迫手段匹配用工需求，维持着农业生产的"弹性"劳动力池。

Methods, data, and operationalizing social and criminal liability

研究方法与责任界定

基于2024年在普利亚大区福贾省开展的质性研究，通过移民工人、农场主和卡波拉的三方访谈，创新性地将社会责任（social liability）与刑事责任（criminal liability）进行操作性区分。

Search for caporali: Enabling social and criminal liability

寻找卡波拉：社会与刑事责任的开启

农场主在用工紧张时主动寻求卡波拉中介的行为，既逃避了社会保险等社会责任，又触犯了非法用工的刑事条款，形成双重责任漏洞。

Creation of caporali: Entrepreneurial delegation and legal evasion

制造卡波拉：企业化授权与法律规避

研究发现农场主会将自己信任的工人培养成卡波拉，这种"内部晋升"机制既规避了直接雇佣责任，又建立了更可控的剥削链条。

Coercion and collusion: Reinforcing unequal liability structures

胁迫与共谋：强化不平等的责任结构

通过威胁报复和执法部门默许形成的"恐惧屏障"，使移民工人不敢举报，而举报往往针对更具威慑力的农场主而非卡波拉。

Discussion and conclusion: Distributed responsibility and the hierarchies of liability

讨论与结论：责任分配与层级

研究揭示了农场主在组织非法用工中的核心作用，其结构性权力（structural power）和风险外部化能力构成了剥削体系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