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述：生物文化多样性保护的理解、批判与对保护行动者的未来建议

这篇综述深入探讨了生物文化多样性（biocultural diversity）保护的理论框架与实践挑战，系统分析了95篇文献，提出六大核心理解维度（如热点地区、原住民知识ILK、文化景观）和四大批判焦点（传统固化、过度泛化、冲突忽视、权力失衡），并基于政治生态学视角为全球保护行动者设计反思性实践指南，助力实现兼顾生物多样性目标（如CBD 2050愿景）与社会环境正义的转型路径。

　　

生物文化多样性保护的多维理解与批判重构

生物文化多样性热点地区

早期研究通过语言与生物多样性的地理重叠（如热带及岛屿区域）界定热点地区，提出"生物文化多样性"作为三者互馈的社会-生态适应系统（Maffi 2005）。文化关键种（如药用植物）和语言活力（Reyes-García 2023）成为重要指标，但需警惕简单因果关联（Pert 2015）。

原住民与地方知识体系

原住民知识（ILK）通过语言编码生态智慧，如墨西哥无刺蜂养殖（Simms 2022）或挪威三文鱼渔业传统（Dyrset 2022）。但需注意知识持有者的权力差异（Marrero 2023），避免将ILK简化为静态标本（Agrawal 2005）。

文化景观的协同演化

从日本里山（satoyama）到欧洲农业景观，人类活动塑造的混合系统挑战"原始自然"保护范式（Agnoletti 2014）。巴西favela的城市市场（Albuquerque 2023）证明生物文化记忆在非传统场域的延续。

权力失衡与批判反思

四大核心批判直指现状：

1. 1.

   传统固化：要求原住民表演"传统性"获取资源（Li 2014），忽视文化动态性（Arts 2018）；

2. 2.

   概念泛化：城市BCD框架（Elands 2019）可能稀释原初的维权功能（Nemogá 2022）；

3. 3.

   冲突回避：肯尼亚Daasanach部落使用濒危食肉动物皮毛的仪式（Torrents-Ticó 2023）凸显伦理困境；

4. 4.

   权力盲区：泰国Karen族在世界遗产地的驱逐危机（Buergin 2015）揭示制度暴力。

政治生态学转型路径

建议外部行动者通过反思性质询（如"谁掌控决策权？""是否强化刻板印象？"）重构干预逻辑。全球环境基金（GEF-7）在肯尼亚的社区协议项目表明，将资金控制权移交地方组织可缓解权力不对称（ICI 2024）。

跨学科协同前景

与"共生保护"（convivial conservation）和"去殖民化保护"（Kashwan 2021）的交叉点在于：

• •

  挑战人-自然二元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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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认认知多元性（如ILK与科学知识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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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环境正义嵌入CBD的30×30目标

未来需警惕术语被掏空为流行词（如"生物文化"标签化），真正实现从"为原住民保护"到"由原住民主导"的范式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