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审视土地掠夺：聚焦马拉维农村土地典当现象及其对生计的影响

这篇综述通过实证研究揭示了马拉维农村地区新兴的土地典当（land pawning）现象，将其置于全球土地掠夺（land grabbing）的辩论框架中。作者指出，贫困小农因无法偿还贷款而陷入长期土地剥夺，被迫依赖不稳定工资劳动，揭示了这一“本土化、小规模、渐进式土地掠夺”如何加剧不平等并侵蚀依赖土地的农业经济。研究填补了非洲土地典当与掠夺关联的学术空白，为土地政治经济学（agrarian political economy）提供了新视角。

　　

摘要

土地典当（land pawning）作为马拉维农业景观中未被充分研究的实践，正在重塑劳动力动态、资本流动和生存策略。研究发现，无法偿还贷款的土地所有者面临长期剥夺，陷入债务与贫困的循环，被迫依赖不稳定的雇佣劳动。通过允许小规模资本家从脆弱农村家庭榨取土地和劳动力，土地典当与传统土地掠夺（land grabbing）的剥夺结果相似。研究认为，土地典当是一种本土化、小规模、渐进式的土地掠夺形式，不仅加剧不平等，还侵蚀了依赖土地获取的本地农业经济。

1. 引言

爱尔兰谚语“长期贷款通常意味着所有权”恰如其分地描述了土地典当的实践。马拉维的土地典当作为一种新兴土地市场形式，在学术研究中鲜有关注。研究将土地典当置于国内和全球土地掠夺的辩论中，探讨其对生计和社会再生产的影响。马拉维土地稀缺，平均耕地面积仅0.5公顷，85%人口依赖农村土地生存，但土地获取和保有权安全面临威胁。

2. 土地掠夺与土地租赁市场的辩论

土地掠夺的定义常基于规模、人群、控制、合法性和用途等标准。研究聚焦“渐进式‘针刺’土地交易”（incremental ‘pin prick’ land deals），即通过非正式土地市场将 communal lands 商品化。马拉维的土地租赁市场从短期季节性租赁转向长期典当，由贫困和土地稀缺驱动。土地典当反映了“剥夺性忽视”（dispossession by neglect），即小农因贫困自愿典当土地，最终导致永久丧失。

3. 材料与方法

研究于2024年在利隆圭农村的四个村庄开展，采用混合方法，包括150户家庭调查和关键知情人访谈。数据通过SPSS和STATA分析，定性数据使用主题内容分析。研究发现，土地典当规模平均0.44公顷，价值约66美元，多无书面协议，依赖口头约定。

4. 结果

4.1 人口特征

参与者平均年龄41岁，男性主导家庭占多数，收入依赖作物销售和零工（ganyu）。78%家庭参与劳动力雇佣，女性占29%。

4.2 土地关系变化

土地交易从租赁转向典当，由贫困和通胀驱动。资源富裕者获取土地，贫困者因急需资金典当土地，形成“伪债务陷阱”。

4.3 土地典当的掠夺性

典当协议模糊，导致土地所有者难以赎回土地，最终被迫出售。35%决策由丈夫做出，尽管传统上土地由女性继承。

4.4 社会再生产与地方政治影响

典当导致粮食短缺和劳动力商品化。抵抗形式包括盗窃收成或巫术威胁，破坏社区关系。

5. 讨论

土地典当符合哈维（Harvey）的“剥夺性积累”（accumulation by dispossession）理论，资源从贫困者流向富裕者。地方精英通过典当集中土地，而传统领袖的参与加剧了不平等。性别与阶级不平等因此深化，女性更多承担劳动力再生产。

6. 结论

土地典当作为隐性掠夺形式需被纳入学术与政策讨论。缺乏监管加剧剥削，呼吁对土地典当进行与土地掠夺同等的批判性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