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站点模型揭示高度扩散性鸟类清道夫种群间关键生命率差异及其保护意义

推荐：本研究针对长寿命高扩散性物种(如兀鹫)的种群动态驱动因素不清问题，采用贝叶斯多站点整合种群模型(ms-IPM)，分析伊比利亚东北部三个相邻兀鹫种群14年数据。研究发现种群增长驱动因素存在区域差异：阿拉贡(ARA)依赖成体存活率(0.94)，而加泰罗尼亚(CAT)和瓦伦西亚(VAL)受非繁殖者-繁殖者比率和移民影响显著，并首次证实密度制约效应通过 dispersal 调节种群。该研究为跨行政边界的濒危清道夫物种保护提供了量化框架。

　　

在欧亚大陆的悬崖峭壁间，一群特殊的生态工程师——欧亚兀鹫(Gyps fulvus)正面临生存的悖论：作为长寿(寿命可达30年)且高度扩散的物种，它们虽在西班牙数量庞大(占欧洲种群90%)，却因风电扩张、毒害和栖息地改变而局部衰退。更复杂的是，这些跨越行政边界的"空中清道夫"的种群动态长期被简化为单点研究，忽略了 dispersal 和"隐形"非繁殖群体(floater)的关键作用。巴塞罗那大学 Diego J. Arévalo-Ayala 团队在《Biological Conservation》发表的研究，首次将多站点整合种群模型(ms-IPM)应用于此类物种，揭示了相邻种群间惊人的动态差异及其机制。

研究团队创新性地整合三大技术模块：1) 贝叶斯框架下的多站点整合种群模型，耦合14年繁殖对计数、生产力数据和4892个体标记重捕(CRDR)数据；2) 多状态模型量化年龄特异性扩散概率(ψ^na/ψ^ad)和永久迁出率(E)；3) 密度制约测试通过后验样本回归分析，特别关注 floater-to-breeder 比率与种群大小的相关性。样本覆盖西班牙东北部加泰罗尼亚(CAT)、阿拉贡(ARA)和瓦伦西亚(VAL)三个行政区的繁殖集群。

【种群动态差异】模型显示：CAT种群稳定增长(λ=1.04)，VAL先增长后稳定(λ峰值1.21)，ARA早期下降后恢复(λ≈1)。这种分化与2010-2012年牛海绵状脑病(BSE)禁令相关，ARA因依赖牲畜尸体而受影响显著(成体存活率S^ad降至0.88-0.94)，而CAT通过垃圾填埋场获得替代食物。

【关键驱动因素】贡献度分析揭示：ARA种群增长79%依赖成体存活率(r=0.79)，印证长寿物种典型特征；而CAT和VAL分别有93%和100%概率受 floater-to-breeder 比率驱动(3.64→2.57和3.33→1.31)。移民贡献在VAL尤为突出(r=0.86)，反映其"人口汇集"效应。

【密度制约机制】突破性地发现所有种群均存在负密度制约：繁殖对数量每增加1单位，VAL的移民率下降89%(r=-0.89)，CAT的floater比率下降84%(r=-0.84)。这种效应通过促进扩散实现——VAL非成体迁出概率达0.56，主要流向ARA。

【保护启示】研究颠覆了三个传统认知：1) 非繁殖群体(占种群60-75%)是缓冲衰退的关键"储备军"；2) 风电密集的ARA虽吸引移民却成"生态陷阱"；3) 区域保护政策差异(如VAL的补充喂食站)会通过改变扩散格局产生跨辖区影响。正如通讯作者 Antonio Hernández-Matías 强调："这项研究为理解比利牛斯山脉到地中海的兀鹫种群提供了‘人口统计学透镜’，证明保护规划必须超越行政边界，特别需要协调风电布局与‘秃鹫餐厅’网络。"

该研究的建模框架尤其适用于全球81%受威胁的旧大陆秃鹫物种，其多站点整合方法为跨国保护计划(如非洲白背兀鹫保护)提供了量化工具。未来研究可拓展至迁徙连接性分析，并探索气候变化对 carcass 供应的影响——这或许将是长寿清道夫物种面临的下一场生存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