睾酮通过体味信号影响人类对支配地位的嗅觉感知：一项社会地位传递的化学通讯研究

推荐：本研究探讨睾酮(T)水平如何通过体味影响人类对社会地位的感知。研究人员收集74名男性捐赠者的唾液睾酮样本和穿着T恤的体味样本，由797名评估者进行嗅觉评分。结果发现，睾酮水平与评估者对捐赠者支配力(dominance)的感知呈正相关，但与声望(prestige)无关。该研究首次证实人类可通过体味中的睾酮相关化学信号识别支配地位，为理解社会地位的非语言传递机制提供了新视角。

　　

在人类社会结构中，准确感知他人的社会地位具有重要进化意义。传统研究多关注视觉和听觉线索，而对嗅觉这一古老通讯渠道的关注相对不足。睾酮(T)作为与地位动机密切相关的激素，可能通过改变体味成分传递社会信息，但这一假设缺乏直接证据。Marlise K. Hofer团队在《Evolution and Human Behavior》发表的研究，首次系统探索了睾酮相关体味对社会地位感知的影响。

研究采用多阶段实验设计。首先从74名男性捐赠者处收集唾液样本（9-11am采集以控制昼夜波动）和穿着24小时的棉质T恤，严格排除饮食、运动等干扰因素。睾酮检测采用化学发光免疫分析法(IBL International)，灵敏度1.8 pg/ml。797名评估者（53.58%女性）在实验室嗅闻解冻后的T恤，使用7分量表评价支配力(dominance)、声望(prestige)及气味特性。数据分析采用交叉分类多层级模型，控制气味强度、愉悦度等变量。

"未穿着T恤的感知特征"显示，无体味样本被评定为高声望(82nd percentile)但低支配力(6th percentile)，证实体味缺失会引发特定社会认知偏差。"睾酮与地位感知的关联"部分发现，捐赠者睾酮水平与评估者感知的支配力显著正相关(r=0.31)，但与自我报告的支配力无关，说明嗅觉线索可能比自我报告更客观反映激素状态。"多层级模型分析"进一步确认，在控制气味强度、捐赠者种族（亚洲人气味强度较低）等因素后，睾酮对支配力感知的预测作用仍然显著(β=0.07)。值得注意的是，男性评估者普遍给出更高支配力评分，但性别与睾酮的交互作用不显著。

讨论部分指出，该发现支持"支配力作为进化古老的地位获取途径，可能优先发展出化学信号传递机制"的假说。与啮齿类动物的气味标记行为类似，人类可能保留了通过激素相关体味评估竞争能力的本能。研究局限包括样本量较小(n=71)、未追踪冻融循环次数对气味的影响等。未来研究可结合皮质醇检测，探索睾酮/皮质醇比值对地位感知的预测作用，或通过第三方评估验证嗅觉感知的准确性。

这项研究突破了传统社会认知研究的感官局限，证实化学通讯在人类地位评估中的重要作用。从临床应用看，理解激素-气味-社会行为的关联，可能为社交障碍干预提供新思路。在理论层面，发现支配力与声望的感知存在感官通道差异，为人类地位获取的双路径理论提供了实证支持。研究数据已在OSF平台公开，为后续meta分析奠定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