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述：肠道菌群在疫苗接种反应中的新兴作用

这篇综述深入探讨了肠道菌群（Gut Microbiota）如何通过调节宿主免疫反应（如T细胞分化、抗体产生及细胞因子分泌）影响非口服疫苗（如COVID-19、流感疫苗）的效力。文章整合了人类研究与动物模型数据，指出特定菌属（如Bifidobacterium adolescentis）和代谢物（短链脂肪酸SCFAs、胆汁酸）与疫苗效价（IgG水平）显著相关，并提出了通过饮食干预、益生菌（Probiotics）或粪菌移植（FMT）优化疫苗反应的潜在策略，尤其对免疫低下人群具有重要临床意义。

　　

引言

疫苗接种是预防传染病的核心手段，但个体间免疫应答差异显著。传统因素（年龄、性别、遗传）无法完全解释这种变异性，而肠道菌群作为免疫调节的关键角色逐渐受到关注。研究表明，菌群通过代谢产物（如SCFAs、次级胆汁酸）直接调控T_H17、T_reg细胞分化和B细胞抗体生成，进而影响疫苗效果。

人类研究

COVID-19疫苗：多项研究发现高应答者肠道中Bifidobacterium adolescentis和Roseburia faecis等产SCFA菌富集，其代谢产物（如丁酸）可增强抗体滴度。相反，抗生素使用导致菌群紊乱与中和抗体水平降低74%相关。值得注意的是，促炎菌属Bilophila在炎症性肠病（IBD）患者中反而与更高IgG相关，提示免疫背景的复杂性。

其他疫苗：婴儿期Bifidobacterium丰度与肺炎球菌疫苗（PCV13）效价正相关，而抗生素暴露会减少Bifidobacterium并削弱免疫记忆。流感疫苗研究中，抗生素介导的次级胆汁酸（如LCA）减少通过AP-1通路加剧炎症，降低H1N1特异性抗体。

实验模型

无菌小鼠接种疫苗后显示CD4⁺细胞减少和IgG水平下降，而补充Bifidobacterium可逆转此效应。SCFAs通过激活滤泡辅助T细胞（T_FH）促进抗体成熟，但高浓度可能抑制先天淋巴细胞（ILCs）迁移至肺部，体现剂量依赖性。高脂饮食小鼠接种后T细胞记忆功能受损，而高纤维饮食可增强T_reg细胞调控。

未来方向

益生菌（如Lactobacillus rhamnosus GG）在临床试验中显示提升流感疫苗IgA/IgG的潜力，但菌株特异性效应显著。粪菌移植（FMT）在动物模型中恢复抗生素导致的免疫缺陷，但人类应用仍需验证。需注意地域和年龄对菌群-疫苗关联的影响，如亚洲人群B. adolescentis的积极作用更显著。

结论

肠道菌群通过代谢-免疫轴动态调控疫苗应答，靶向调控菌群（如避免围接种期抗生素使用、补充特定益生菌）可能成为优化疫苗策略的新突破口，尤其对老年和免疫缺陷人群具有转化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