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协作与系统变革：社会工作失败案例的三种解读路径及其专业话语分析

这篇综述通过分析瑞典197名社会工作者对服务失败的解决方案，揭示了控制（control）、协作（collegiality）和系统变革（systemic change）三种解释性资源库（interpretative repertoire），分别对应组织专业化（organizational professionalism）、职业专业化（occupational professionalism）及批判性话语。研究为理解社会服务领域的失败管理提供了话语理论视角，对优化社会工作实践具有启示意义。

　　

引言

社会工作作为充满模糊性与不确定性的实践领域，失败是其组织运作的固有组成部分。瑞典社会服务在福利紧缩和新自由主义治理背景下，面临资源短缺与政策目标冲突的双重压力。本研究基于话语理论中的解释性资源库概念，分析社会工作者如何通过不同话语框架构建失败解决方案，揭示其背后的专业话语竞争。

瑞典社会服务背景

瑞典社会服务依据《社会服务法案》（SFS 2001:453）运作，涵盖儿童福利、物质滥用支持等领域。随着工作福利（workfare）政策推行，服务准入收紧，市场逻辑渗透导致经济理性优先于权利保障。约30,000名地方当局社会工作者（local authority social workers）中，86%为女性，多数持有社会工作学士学位（Bachelor of Science in Social Work）。

现有研究中的失败解决方案

既往研究强调组织文化（organizational culture）与专业自主性的核心作用：

• •

  学习导向：Sicora提出反思性工作文化可促进组织学习，而指责文化阻碍深度反思。

• •

  风险管理：Reamer主张通过责任协议与诚实沟通降低风险，Munro则批判绩效管理系统对专业判断的压制。

• •

  专业回应：Biesel等认为错误源于工作条件缺陷，需通过教育、督导改善。

研究方法

研究采用在线问卷调查瑞典三大城市（哥德堡、马尔默、斯德哥尔摩）的348名社会工作者，197份有效回答纳入分析。通过NVivo词频分析验证，高频词包括"资源"（resources）、"管理"（management）、"开放"（openness），与后续解释性资源库高度吻合。

分析结果

控制与组织专业化

该资源库将失败归因于制度缺陷，解决方案聚焦标准化流程与审计：

• •

  典型案例：社会救助工作者强调"偏差报告"（deviation reports）和《Lex Sarah法案》对组织改进的推动作用。

• •

  矛盾性：强化控制虽提升规范性，却加剧个体归责（individual blame），如儿童福利工作者指出管理层常将失败归咎于一线员工。

• •

  话语基础：呼应Evetts提出的组织专业化（organizational professionalism），即通过外部监管规范职业行为。

协作与职业专业化

此框架将失败重构为学习机会，依赖同行支持与专业自主：

• •

  反思实践：儿童福利团队通过"反思小组"（reflective teams）探讨案例，生成替代方案而非固化流程。

• •

  管理角色：残疾服务工作者要求"知识型领导"（KNOWLEDGEABLE management）提供指导，凸显职业专业化（occupational professionalism）对经验权威的重视。

• •

  伦理张力：过度强调学习可能弱化对服务对象实际损害的问责。

系统变革与实践政治学

该资源库批判结构性矛盾，主张政策与资源重组：

• •

  资源短缺：儿童福利工作者直言"过高案件量直接导致失败"，呼应Lipsky街头官僚（street-level bureaucracy）理论中的固有资源紧张。

• •

  价值冲突：LSS法案要求的"良好生活条件"（good living conditions）与实际资源限制形成尖锐对立。

• •

  组织阻力：物质滥用领域工作者描述系统缺陷被"自然化"，批判者易被贴上"负面标签"（difficult label）。

讨论

三种资源库映射社会工作的多元话语竞争：控制资源库反映新公共管理（NPM）影响，协作资源库维护职业自主性，系统变革资源库则指向批判社会工作（critical social work）的结构性视角。值得注意的是，系统批判可能演变为两种实践：积极改革诉求或消极接受现状，后者在审计社会（audit society）背景下尤为危险。未来研究需关注这些话语如何在实际失败处理中动态交织。

（注：全文严格依据原文实证数据与理论框架缩编，未添加非文献支持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