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治疗脑 cavernous 血管畸形的长期预后：一项前瞻性人群队列研究的启示

本研究通过前瞻性队列设计，对300例脑 cavernous 血管畸形(CCM)患者进行长达25年随访，首次揭示首次颅内出血(ICH)/局灶性神经功能缺损(FND)风险随时间变化规律，发现复发风险在5年后骤降50倍，为临床决策提供重要循证依据。

　　

脑 cavernous 血管畸形(CCM)是常见的颅内血管病变，约0.16%-0.46%人群携带这种"定时炸弹"。虽然多数患者终身无症状，但部分会突发颅内出血(ICH)或出现进行性神经功能障碍，让年轻患者长期生活在恐惧中。更棘手的是，当前治疗决策主要基于短期研究数据的风险推算，就像用短期天气预报预测全年气候一样不靠谱。面对需要终身管理的年轻患者，医生们迫切需要了解：未治疗的CCM长期风险究竟如何变化？哪些患者需要积极干预？这正是Abel Clemens Adriaan Sandmann团队在《The Lancet Regional Health - Europe》发表的前瞻性队列研究要回答的核心问题。

研究人员采用苏格兰颅内血管畸形登记系统(SAIVMs)，纳入1999-2003和2006-2010年间新诊断的300例CCM成人患者。通过前瞻性随访至2023年，采用牛津残疾量表(OHS)评估功能预后，运用Kaplan-Meier生存分析和Cox比例风险模型计算事件发生率。特别关注首次与复发ICH/FND的时间动态变化规律。

【患者特征与随访】队列中位年龄44岁，53%为女性，16%存在脑干CCM。通过多重病例确认和95%随访完整性的严格质控，获得4779人年的随访数据，中位未治疗随访期达15年。

【临床事件分析】研究发现：1）首次ICH/FND年风险稳定在较低水平（0-5年1.3%/人年，>10年0.1%/人年）；2）复发风险呈现戏剧性变化 - 前5年高达0.109/人年，但5年后骤降50倍至0.002/人年；3）脑干CCM患者的5年复发风险达47%，显著高于非脑干病变的6%。

【功能预后与死亡】长期随访显示：24%患者出现依赖状态（OHS 3-5分），但随时间推移功能评分总体改善。全因死亡率18%中仅2%与CCM直接相关，证实CCM相关死亡实属罕见。

【风险因素】多变量分析确认：初始表现为ICH/FND（HR 5.52）和脑干位置（HR 4.62）是后续事件的独立预测因子。男性患者功能依赖风险显著增高（HR 0.54）。

这项里程碑式研究彻底改变了我们对CCM自然史的认识：首先，它证实"五年法则" - CCM活动性主要集中在前五年，此后进入相对静止期；其次，推翻"终身恒定风险"的旧观念，证明风险随时间动态变化；最后，建立脑干位置作为危险分层的关键指标。这些发现为临床实践提供三大启示：1）避免将短期风险简单外推至患者终身；2）手术决策应聚焦五年风险窗；3）平安度过五年的患者可适度放宽随访强度。该研究为即将开展的CCM干预随机试验奠定科学基础，也让数百万携带"沉睡的CCM"患者吃下定心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