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康与可持续饮食的政策协同分析：构建多维治理框架

这篇综述深入探讨了健康与可持续饮食（HSDs）的政策协同性，通过分析国际、欧洲及意大利层面的政策文件，构建了包含9大政策领域（如行为改变、食品生产等）的多维治理框架。研究揭示了政策层级间的脱节（如国家层面过度聚焦营养而忽视农业关联），提出以食物环境（FEs）为纽带整合垂直（国际-地方）与水平（跨部门）协同，为破解饮食-环境-健康三重困境提供了系统性解决方案。

　　

1 引言

饮食问题已成为21世纪食品系统的核心挑战。不健康饮食不仅加剧非传染性疾病负担，还导致温室气体排放激增和森林退化。健康与可持续饮食（HSDs）的定义随着政治优先性和治理背景不断演变，从Escudero（1934）提出的营养充足性，到FAO（2012）首次整合环境、文化和社会经济维度的系统性定义，再到EAT-Lancet（2019）提出的全球科学目标，HSDs的框架日益复杂。然而，政策碎片化问题突出——例如农业补贴可能抵消公共卫生部门限制红肉消费的努力，凸显政策协同（Policy Coherence）的紧迫性。

2 概念背景

2.1 HSDs政策框架

Lawrence等（2015）提出的四维模型揭示了环境与公共健康营养（PHN）的双向关系：环境通过食品系统供给资源（水、土壤等），而饮食选择又反向影响资源需求。该框架强调政策干预的阶梯性，从限制性措施（如税收）到信息提供（如标签），但当前政策过多集中于生产端激励，对消费端的行为干预（如社会营销）仍显不足。

2.2 政策领域重构

Bach-Faig等（2022）原设的7大领域经文献分析扩展至9项，新增"农业生产"和"社会经济可及性"。例如，欧洲文件高频提及"公平定价"（OI=1.20）和"食品营销监管"（OI=0.89），而意大利政策则聚焦"行为改变"（OI=1.01）和"食品配方改良"（OI=0.61），反映国家层面"重营养轻生产"的失衡。

3 材料与方法

通过三阶段研究：

1. 1.

   文献筛选：在FAO、WHO等机构文档中检索"饮食""健康""可持续"关键词，剔除非政策类文献，最终纳入18份文件（表1）。

2. 2.

   领域优化：专家研讨会上新增农业生产与社会经济维度，确立9大政策领域及关联关键词（表2）。

3. 3.

   文本分析：采用页面标准化后的出现指数（Occurrence Index, OI），破解不同篇幅文件的比较难题。

4 结果

4.1 文档分析

国际文件（如EAT-Lancet报告）侧重定义框架和全球目标，但缺乏约束力；欧盟文件（如《从农场到餐桌》）展现系统思维，将CAP改革与HSDs挂钩；意大利政策则陷入"地中海饮食"的文化叙事，忽视农业政策协同。

4.2 OI指数揭示断层

欧洲层面对"行为改变"（OI=3.45）和"食品生产"（OI=3.91）的均衡关注远超意大利（OI分别为1.01和0.18）。特别值得注意的是，"公共食品供应"（如学校食堂）在所有层级中关注度最低（OI=0.13），暴露政策盲区。

5 讨论

5.1 食物环境的关键作用

FEs作为连接政策与实践的界面，能整合物理空间（如超市布局）、经济杠杆（如补贴）和文化因素（如饮食教育）。本地化实践如托尔夸蒂（2024）研究的学校供餐计划，证明可通过"在地采购"同步改善营养摄入和区域经济。

5.2 协同治理路径

OECD提出的"三维协同"模型需同时实现：

• •

  垂直协同：例如CAP生态计划与国家膳食指南的衔接

• •

  水平协同：如卫生部减盐行动与农业部有机补贴的联动

• •

  时空协同：考虑政策滞后效应，如食品税对低收入群体的渐进影响

6 结论

HSDs的本质是"社会-生态-健康"的复杂适应系统。当前政策仍存在"国际热、国家冷""欧洲全、意大利偏"的断层。未来需通过食物政策委员会等跨界机制，将农业生产端的碳足迹核算与消费端的营养标签耦合，最终实现从双重金字塔（健康-环境）到多维治理的跃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