膳食抗氧化指数（CDAI）与女性HPV感染的L型关联：一项基于美国人群的研究

本研究发现复合膳食抗氧化指数（CDAI）与美国女性HPV感染呈显著负相关（OR=0.98，P=0.042），并呈现L型非线性剂量反应关系（P-non-linear=0.043）。维生素E（VE）和锌的摄入对HPV感染具有独立保护作用，婚姻状态存在显著交互效应（P-interaction=0.011）。研究提示通过膳食干预增强抗氧化防御可能是预防HPV感染的有效策略。

　　

引言

人乳头瘤病毒（HPV）是一种常见的性传播病毒，女性终身感染概率高达84.6%。虽然大多数HPV感染具有自限性，但持续性感染会显著增加宫颈癌、外阴癌、肛门癌等恶性肿瘤风险。氧化应激在HPV持续感染和致癌过程中发挥关键作用：当活性氧（ROS）和活性氮（RNS）产生超过抗氧化系统清除能力时，会导致DNA氧化损伤、慢性炎症反应和抗病毒免疫力抑制。高危型HPV（hrHPV）的早期蛋白（如E1、E2、E6）可通过降低超氧化物歧化酶、过氧化氢酶等抗氧化酶水平，加剧氧化还原失衡。膳食中的抗氧化成分（如维生素C、维生素E、类胡萝卜素等）可增强免疫功能、减轻氧化损伤，但其联合效应尚不明确。复合膳食抗氧化指数（CDAI）综合了维生素A（VA）、维生素C（VC）、维生素E（VE）、硒、锌和类胡萝卜素的摄入水平，能更全面评估膳食抗氧化能力。本研究基于美国国家健康与营养调查（NHANES）数据库，首次在美国女性人群中探讨CDAI与HPV感染的关联。

研究方法

研究数据来源于2003-2016年NHANES数据库，最终纳入8，115名20-59岁女性。CDAI通过两次24小时膳食回顾数据计算，包含VA、VC、VE、锌、硒和六种类胡萝卜素（α-胡萝卜素、β-胡萝卜素、β-隐黄质、叶黄素、番茄红素和玉米黄质）的标准化总和。HPV感染定义为37种HPV亚型中任一型别检测阳性，hrHPV感染特指16、18、31等12种高危型别阳性。采用加权多因素逻辑回归模型分析CDAI与HPV感染的关联，并通过限制性立方样条（RCS）检验非线性关系。模型调整了年龄、种族、教育水平、婚姻状态、贫困收入比（PIR）、饮酒、吸烟、糖尿病、口服避孕药、首次性行为年龄和年内男性性伴侣数等混杂因素。同时进行组分分析和亚组分析，并排除接种HPV疫苗者进行敏感性分析。

研究结果

研究人群HPV感染加权患病率为38.01%，感染者更年轻（中位年龄38.0岁）、教育水平较低、吸烟饮酒比例更高，且CDAI显著较低（-0.87 vs 0.00，P<0.001）。多因素调整后，CDAI每增加1单位，HPV感染风险降低2%（OR=0.98，95%CI：0.96-0.99，P=0.042）。按三分位数分组显示，最高分位组（T3）比较最低分位组（T1）感染风险显著降低（P=0.014），且存在剂量反应趋势（P-trend=0.042）。RCS分析揭示CDAI与HPV感染呈L型非线性关系（P-non-linear=0.043），拐点为-0.57——低于此值时风险急剧下降，超过后保护效应趋于平缓。组分分析发现VE（OR=0.84，P<0.001）和锌（OR=0.88，P=0.002）与HPV感染始终呈负相关，而VA、VC、硒和类胡萝卜素在多因素调整后无显著关联。进一步分析显示锌摄入降低HPV-89、51、59、45和68型感染风险，VE摄入降低HPV-66和59型风险。亚组分析发现婚姻状态存在显著交互作用（P-interaction=0.011），在已婚/同居人群中保护效应更明显。肥胖（BMI≥30 kg/m²）、非西班牙裔黑人、PIR 1.3-3区间人群中也观察到显著负相关。敏感性分析排除HPV疫苗接种者后结果保持稳健。

讨论

本研究首次在美国大规模人群中证实CDAI与HPV感染的L型非线性负相关，这与意大利Barchitta等研究结论一致但揭示了更精细的剂量效应关系。拐点-0.57的发现提示抗氧化摄入存在"饱和效应"，过低时增加摄入收益显著，超过阈值后边际效益递减。VE和锌的突出保护作用可能源于其多重机制：VE通过直接清除ROS/RNS、激活Nrf2/ARE通路增强抗氧化酶表达、维持谷胱甘肽水平等途径减轻氧化损伤；锌则通过调节NF-κB/PKC/Lck信号通路增强NK细胞/T细胞抗病毒应答，下调HPV E6/E7癌蛋白表达并诱导p53介导的凋亡。婚姻状态的交互效应反映社会行为因素对营养效应的修饰作用，可能与已婚人群饮食更规律、健康意识更强有关。其他抗氧化组分未显示独立关联，可能受U型关系（如VA）、年龄特异性效应（如VC）或组分间相互作用影响。

结论

CDAI与美国女性HPV感染风险呈L型非线性负相关，维生素E和锌是关键保护组分。建议通过增加富含VE（坚果、植物油）和锌（海产品、肉类）的膳食摄入增强抗氧化防御，尤其关注未婚及低抗氧化水平人群。本研究为膳食干预预防HPV感染提供了人群证据，但需前瞻性研究验证因果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