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述：创伤性脑损伤对睡眠的影响及相关神经影像学变化：一项系统性综述

本综述系统评估了大麻使用对睡眠结构的客观影响，通过荟萃分析整合18项研究数据，发现大麻摄入并未一致改善总睡眠时间（TST）、入睡潜伏期（SOL）、睡眠效率（SE）或睡眠分期（包括REM和NREM阶段），但戒断期普遍存在睡眠紊乱（如REM反弹和SOL延长）。作者强调早期研究因高剂量THC和小样本存在方法学局限，而现代低剂量试验结果混杂，建议未来研究需标准化协议并关注剂量效应与主观-客观睡眠差异的机制。

　　

1. 引言

随着大麻在加拿大和美国多数司法管辖区合法化，越来越多北美人使用大麻管理睡眠问题，尤其是失眠症状。调查显示，高达85%的医疗大麻使用者报告睡眠改善，但长期使用与抑郁、焦虑症状恶化及认知功能下降相关。青少年使用大麻还可能增加未来精神疾病风险。研究大麻对睡眠的影响面临多重挑战：慢性使用者可能产生耐受性和戒断症状，而初次使用者可能经历头痛或焦虑等不良反应。大麻的主要成分四氢大麻酚（THC）和大麻二酚（CBD）具有相反的精神活性作用——THC具镇静特性，而CBD与抗焦虑（anxiolytic）和抗精神病（antipsychotic）特性相关。此外，主观睡眠感知与客观测量（如多导睡眠监测PSG）常不一致，例如使用者自述入睡更快但PSG显示入睡潜伏期无变化。

2. 方法

本综述遵循PRISMA指南，检索Embase、Medline和Web of Science数据库，使用与大麻、睡眠结构测量和睡眠障碍相关的关键词。纳入标准包括：任何形式大麻使用、PSG或脑电图（EEG）等诊断性睡眠测量、至少一项睡眠参数结果（如TST、SOL、REM睡眠等），以及含对照组或前后对比的研究设计。排除标准包括大麻仅作为调节变量、与其他物质混合使用或非英文出版物。数据提取涵盖样本特征、研究设计、大麻详情和睡眠结果，并使用Cochrane Risk of Bias 2.0和ROBINS-I工具评估偏倚风险。荟萃分析采用随机效应模型计算标准化均值差（SMD）和95%置信区间（CI），并通过I2统计量评估异质性。

3. 结果

共18项研究符合条件，其中9项适合荟萃分析。研究分为两个时期：1972–1982年和2004年至今，早期研究样本量小（平均5.6人）、使用高剂量THC（最高210mg），而现代研究样本更大（平均29.7人）、剂量较低（2.5–15mg THC）且多针对特定睡眠疾病。

3.1 数据评估

早期研究偏倚风险高，主要因混淆因素和测量偏差；现代随机试验内部有效性较低但仍有混淆风险。戒断研究均为非随机设计，包括安慰剂对照或前后对比。

3.2 荟萃分析与结果解读

• •

  总睡眠时间（TST）：大麻摄入无显著影响（SMD: -0.021; p = 0.86），但戒断期间TST显著减少（SMD = -0.794; p < 0.0001）。

• •

  入睡潜伏期（SOL）：摄入无变化（SMD: -0.056; p = 0.62），戒断期间SOL延长（SMD = 1.213; p < 0.0001）。

• •

  睡眠后觉醒时间（WASO）和睡眠效率（SE）：摄入均无显著效应，戒断期SE下降（SMD = -0.922; p < 0.0001）。

• •

  N1和N2睡眠：摄入无一致改变，戒断研究数据不足。

• •

  慢波睡眠（SWS）：摄入无总体效应（SMD = 0.138; p = 0.201），但个别研究报告增减。

• •

  REM睡眠：摄入无显著影响（SMD: -0.0356; p = 0.89），但异质性高（I2 = 77.48%）；戒断期REM增加（SMD = 1.609; p = 0.003）。

• •

  REM潜伏期（REML）：摄入无变化（SMD = -0.032; p = 0.906），戒断期缩短（SMD = -1.092; p < 0.0001）。

敏感性分析显示，排除未明确既往使用或仅含CBD的研究未改变结果显著性。

4. 讨论

本综述揭示了大麻对睡眠结构影响的复杂性和证据匮乏性。早期高剂量THC研究普遍报告REM抑制，但存在样本量小、剂量极高（如210mg THC）和方法学缺陷（如睡眠中断协议），其现实适用性存疑。现代低剂量试验显示REM效应混杂，部分源于耐受性发展或剂量依赖性——REM抑制多见于≥20mg THC剂量。戒断期间睡眠紊乱较一致，表现为TST减少、SOL延长和REM反弹，与用户报告的生动梦境和噩梦相符。

大麻可能通过缓解疼痛或焦虑间接改善睡眠，但PSG研究尚未针对这些人群开展。CBD证据有限，仅两项试验显示REM轻度减少。吸入等常见使用方式缺乏研究，多数试验采用口服途径。针对特定睡眠疾病（如阻塞性睡眠呼吸暂停OSA）的疗效证据不足，专业学会已警告勿将大麻用于OSA治疗。

临床建议：大麻不应视为可靠助眠剂，因其摄入效果不一致且戒断导致睡眠恶化。医生应帮助长期使用者预期戒断期失眠，并结合行为干预（如CBT-I）制定渐减方案。未来研究需标准化协议、纳入真实世界吸入使用、分层分析既往使用和临床指征（如疼痛和焦虑），并结合频谱EEG深化机制探索。随着青少年和年轻成人使用增加，填补这些证据缺口对公共健康政策至关重要。

实践要点

1. 1.

   大麻摄入未一致改善睡眠参数，包括TST、SOL、WASO、浅睡、深睡和SE。

2. 2.

   1970年代高剂量试验显示THC相关REM抑制；现代治疗剂量试验结果混杂，证据基础薄弱。

3. 3.

   长期使用后戒断显著 disrupt 睡眠，减少TST并延长SOL，但PSG证据稀少。

4. 4.

   结果变异受剂量、研究设计和参与者特征（尤其是既往使用和健康状况）影响。

研究议程

1. 1.

   采用标准化协议，包括洗脱期、预设剂量、明确大麻素 profiles 和吸入途径。

2. 2.

   深入探究THC剂量对REM睡眠的影响。

3. 3.

   关注主观睡眠改善与客观测量不符的机制，尤其在疼痛和焦虑人群中进行PSG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