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青少年大麻电子烟及调味溶液使用趋势（2021-2024）：从少数到多数的转变及其公共卫生警示

本研究针对2021-2024年美国青少年大麻使用模式的变化展开调查，重点关注电子烟使用及调味溶液的流行趋势。通过全国代表性样本数据分析发现，青少年大麻电子烟使用率显著上升，且调味溶液使用从少数变为多数。研究揭示了调味产品对青少年的吸引力及其潜在健康风险，为制定针对性的干预政策和教育措施提供了重要依据。

　　

随着电子烟技术的快速发展和调味产品的多样化，美国青少年大麻消费方式正在发生显著变化。与传统燃烧方式相比，大麻电子烟具有三个显著特点：首先，电子烟溶液提供除大麻本身外的多种风味选择，水果和甜味是目前青少年中最受欢迎的口味；其次，大麻电子烟产品可提供远超传统大麻花的高浓度四氢大麻酚(THC)，产生更强烈的 intoxication 效果；第三，电子烟设备比传统点燃式大麻香烟更易于隐蔽使用。这些因素共同导致了2017-2019年间美国青少年大麻电子烟使用率的快速上升，其12个月流行率在短短两年内翻了一番以上。

然而，疫情后青少年药物使用呈现出独特的历史轨迹。2020-2021年间大多数药物使用出现显著下降——其中许多是监测未来研究(Monitoring the Future, MTF)有记录以来的最大降幅——这种较低的使用水平在随后几年持续存在，并在许多情况下进一步下降。这一模式适用于最常用的三种物质：大麻、酒精和尼古丁电子烟，以及流行率较低的药物。在此背景下，研究人员开展了这项为期四年的趋势研究，旨在更新美国青少年大麻电子烟使用的最新数据，特别关注调味溶液的使用情况。

该研究由密歇根大学社会研究所的Richard Miech、Megan E. Patrick和Adam M. Leventhal合作完成，论文发表在《Journal of Adolescent Health》上。研究人员利用MTF项目的年度横断面调查数据，该调查在2021-2024年间每年对八年级、十年级和十二年级学生进行全国代表性抽样。研究采用自填问卷方式收集数据，使用多项统计分析方法包括Poisson回归等处理复杂抽样设计和缺失数据。

研究主要采用了几个关键技术方法：通过全国代表性抽样设计，每年调查约54,373名八、十和十二年级学生；使用经过测试和修改的大麻使用评估问题，确保测量的一致性；通过多重插补处理缺失数据，使用链式方程算法生成20个插补数据集；采用加权分析确保结果的全国代表性，并使用svy系列命令处理复杂多阶段样本设计。

主要结果

描述性分析结果

研究样本包括54,373名学生，其中八年级17,355人，十年级21,132人，十二年级15,886人。样本 demographic 特征显示：48%为男性，46%为女性，2%选择"其他"性别，3%不愿回答；西班牙裔占23%，非西班牙裔黑人占14%，非西班牙裔亚裔占4%，非西班牙裔白人占49%；59%的学生报告至少父母一方拥有大学学位。

主要发现

在过去12个月使用大麻的青少年中，通过电子烟方式使用大麻的比例在研究期间持续上升：八年级从48%增至57%(p<0.05)，十年级从60%增至66%(p=0.07)，十二年级从58%增至67%(p<0.01)。更值得注意的是，在使用大麻电子烟的青少年中，调味溶液的使用从少数变为多数：八年级从47%增至63%(p<0.01)，十年级从41%增至53%(p<0.01)，十二年级从36%增至50%(p<0.01)。

在所有青少年中，过去12个月使用调味大麻电子烟溶液的比例也有所增加：八年级从2%增至4%(p<0.01)，十年级从5%增至6%(p=0.25)，十二年级从7%增至9%(p<0.01)。水果味是最常用的风味，在2024年八年级、十年级和十二年级的使用者中分别占40%、33%和32%。甜味是第二常见的风味，流行度约为水果味的一半。

人口学差异

多元分析显示，在使用大麻的青少年中，黑人学生比白人学生更少使用电子烟方式(相对风险0.75, p<0.01)，但这种差异随时间逐渐缩小。在使用大麻电子烟的青少年中，西班牙裔学生使用调味溶液的比例比白人学生高24%(p<0.01)，黑人学生高18%(p<0.01)，原住民学生高24%(p<0.05)。这些种族/民族差异在不同年份间保持稳定。

地区差异

值得注意的是，在几乎没有合法大麻市场的南部地区，大麻电子烟使用和调味溶液使用的增长趋势与全国平均水平相似，表明这些产品的传播正在全国范围内发生，不受各州大麻法律的影响。

讨论与结论

研究发现，美国青少年使用调味大麻电子烟溶液的比例在2021-2024年间有所增加，这是疫情以来极少数出现增长的药物使用结果之一。具体来说，调味大麻电子烟使用的流行率在八年级从2%增加到4%，在十年级从5%增加到6%，在十二年级从7%增加到9%。相比之下，MTF追踪的30种药物中，在八年级没有其他药物显著增加，在十年级只有类固醇、肌酸(用于健身)和snus显著增加，在十二年级只有肌酸显著增加。

随着调味溶液使用的增加，青少年大麻电子烟使用的方式继续朝着成为主导模式发展。在过去12个月使用大麻的学生中，使用电子烟的比例平均每年增加5%。2024年，这一比例在八年级达到57%，在十年级达到66%，在十二年级达到67%。

这些趋势带来了潜在的健康风险。电子烟产品中的THC浓度可能大大超过传统大麻花中的浓度，而且这些浓度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直在显著增加。青少年使用高浓度THC大麻产品与使用频率增加、滥用和成瘾、转向使用其他成瘾药物以及焦虑相关。高剂量THC的使用还增加了急性不良心理反应的风险，如偏执、恐慌发作和暂时性精神病发作，美国毒物中心接到的此类急性反应电话在近年来有所增加。THC的负面影响在青春期尤其不利，因为这是大脑成熟和发育的关键时期。

研究结果指出调味大麻溶液作为研究和政策目标的重要性。离散选择实验表明，青少年更愿意尝试调味大麻溶液，他们认为这些产品危险性更小且更具好奇心。政策法规是否能有效抵消风味对青少年的吸引力在很大程度上尚不清楚。1998年的《烟草总和解协议》提供了一个可考虑的模型，该协议实施了一系列减少青少年吸烟的政策，包括提高烟草税、限制香烟广告、在几个大州开展大量烟草预防工作以及全国性的反吸烟广告活动。值得注意的是，在这些措施之后，十二年级学生过去30天吸烟率从1998年的35%下降到2024年的3%，而在此期间香烟在全美仍然广泛可得。

限制青少年获得大麻电子烟设备和调味溶液是另一种减少青少年大麻电子烟使用的政策方法。历史上，限制青少年获得大麻的人口层面努力收效甚微，因为十二年级学生报告"相当容易"或"非常容易"获得大麻的比例从1975年到2024年每年都在70%以上。随着越来越多的州将大麻使用合法化，青少年的大麻可获得性可能已经达到或接近天花板水平，这可以解释为什么青少年使用水平没有随之上升。然而，旨在限制青少年获得大麻电子烟设备和溶液的政策可能更有效，因为这些产品依赖特殊制造技术，提供了更大的追踪和拦截潜力。

需要解决青少年使用电子烟设备和调味大麻溶液的问题是一个全国性的关注点，超出了已合法化娱乐用大麻的州的范围。研究结果表明，南部地区青少年大麻电子烟和调味溶液使用的增加与全国平均水平相当。南部地区是一个理论上具有战略意义的焦点，因为该地区合法大麻市场非常有限；马里兰州是该地区唯一拥有运营中的州批准零售大麻市场的州，该市场于2023年启动。这些结果表明，大麻电子烟设备和溶液的传播正在全国范围内发生，无论各州的大麻法律如何。

最后，值得注意的是，青少年调味大麻电子烟使用的这些趋势发展缓慢但稳定。自2021年以来，相邻年份没有出现统计学上的显著增长。这些结果及时地说明了影响全国青少年药物使用的因素可能不会立即产生效果，而是需要多年时间才能显现。这种延迟效应可能适用于新产品、新技术(如调味电子烟溶液)或旨在减少青少年药物使用的新政策。

局限性

研究存在一些局限性。MTF样本不包括在调查管理时已经辍学的青少年。不过，在八年级、十年级和十二年级中发现的相似模式表明，辍学者并不能解释研究的主要结果，因为八年级和十年级的辍学率相当低。此外，青少年大麻使用是自我报告的，因此可能存在自我报告偏倚。然而，任何此类偏倚在这个有限的4年研究期间预计是稳定的，因此在这项研究主要关注的各年流行率差异中会相互抵消。

总结

美国青少年使用大麻电子烟和调味大麻溶液的比例从2021年到2024年有所增加，这是自疫情开始以来极少数出现增长的药物使用结果之一。随着这一增长，使用风味电子烟吸食大麻的青少年从少数变为多数，并且使用电子烟作为大麻使用方式的情况也有所增加。这些结果指出调味大麻电子烟溶液作为研究和政策目标的重要性日益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