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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述:创造性繁荣的系统方法:概念基础与发展启示
【字体: 大 中 小 】 时间:2025年09月15日 来源:Frontiers in Psychology 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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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系统阐述了创造性繁荣(Creative Flourishing)的理论框架,提出其由创造性能动性(Creative Agency)、创造性自我效能感(Creative Self-Efficacy)和心流倾向(Flow Proneness)三大核心成分在支持性环境中动态交互而形成。作者从系统视角整合积极心理学、社会认知理论与创造力研究,为教育、临床及干预实践提供理论依据和评估路径,尤其强调对主观体验的测量与促进。
创造性繁荣的系统方法:概念基础与发展启示
在当今跨学科研究日益融合的背景下,创造性繁荣(Creative Flourishing)作为一个新兴概念,被定义为个体在创造性活动中体验到的能动性、自我效能感与心流状态的系统整合。这一概念不仅关注创造力的外在产出,更强调创造过程中的主观体验与心理机制,为理解人类创造行为提供了新的理论视角。
创造新事物的现象学体验,无论是通过问题解决还是自我表达,都对健康与幸福感具有基础性作用。提高对发展系统和创造过程的意识,在这些创造性体验的发展中扮演重要角色。系统性干预通过提供直接参与体验和反思机会,能够帮助参与者获得关于自我和世界的新见解,从而引发显著的发展变化。
本文旨在梳理培育创造性意识的途径,评估促进创造性繁荣的当代策略,并探讨创造力教育干预的评估方法。与早期行为主义心理学强调创造性行为和物质成果不同,本文采取现象学视角,聚焦于创造力的主观体验。从这个角度看,创造性繁荣指的是个体与创造性过程及其支持系统积极互动的体验。
系统模型已在工程学、心理学、政治学、建筑学等多个领域成为主导理论框架。当代重大问题如能源、粮食安全、环境等,也被广泛理解为系统性问题。系统思维同样融入创造力与发展科学,尤其在积极心理学领域经历了从关注积极情绪,到整合负面情绪与困难体验,再到当前系统理论主导的“第三波”发展。
现代理论方法,如强调整体教育实践的系统知情积极教育(SIPE)、促进多因素心理干预的系统知情积极心理学(SIPP),以及突出人类发展复杂要素的发展系统理论(DST),都强调使复杂系统以和谐方式运作的重要性。
米哈里·契克森米哈伊(Mihalyi Csikszentmihalyi)提出的创造力系统模型包含三个组成部分:领域(Domain)、场域(Field)和个人(Individual)。领域是文化中传承的思想、形式和技巧;场域是选择哪些变异值得保存的机构;个人则是带来领域变革的个体。这一模型有助于理解创造过程的宏观尺度,但较少关注个体在此复杂系统中的个人体验。
Beresford等人(2024)提出的创造性存在模型(Creative-Being Model)考察了心理健康和关系动态如何促进创造性繁荣。该模型关注心理幸福感、PERMA(积极情绪、投入、关系、意义和成就)、负面情绪、反思和积极关系之间的互动。虽然该模型在教育应用中显示出提升创造产出和幸福感的潜力,但其实证发现在教育环境中的复制仍有限。
Shields(2017)的主观创造性幸福感超系统模型强调自我和环境系统间互联的主观体验。它包括自我系统(生理、情感、社会、认知维度)、环境系统(物理、时间、社会环境)和中介系统(动机、自我调节、权变组合)。该模型最接近探讨创造性繁荣的个人体验,但仍未充分关注系统最优运作时的现象学体验。
基于前述模型,本文提出创造性繁荣的系统模型(图1),从系统视角考察创造性繁荣的相关现象学方面,即创造性繁荣的“感受”如何。该模型由三个相互作用要素构成:创造性能动性(Creative Agency)、创造性自我效能感(Creative Self-Efficacy)和心流倾向(Flow Proneness),它们在与环境的 reciprocal 互动中形成和谐整体。
该模型为教师、教练、治疗师等变革者提供了理解支持对象主观体验的框架,有助于深化共情与社会连接,同时也为测量和评估干预措施提供了已有验证尺度的具体领域。
创造性能动性指的是个体对创造性活动的自主掌控和心理属性。根据Bandura的社会认知理论,能动性包括前瞻思考(Forethought)、自我反应(Self-Reactiveness)和自我反思(Self-Reflection)三个属性。创造性能动性与自我概念和社会认同密切相关,既受社会环境塑造,也能通过设定边界、选择社交环境等方式主动改变社会互动。
提高对创造性能动性的意识可通过强调个体与环境间因果关系、行动导致结果以及自身作为行动发起者的识别来实现。测量方面,定性研究如半结构化访谈,以及定量工具如创造力体验问卷(ECQ)和创造力动机量表(CMS),都能有效捕捉能动性的不同方面。
创造性自我效能感定义为“个体对自己产生创造性成果能力的信念”。它与创造性自我概念(Creative Self-Concept)和创造性元认知(Creative Metacognition, CMC)紧密相关,是创造性繁荣的关键成分,因为即使目标再激励人心,若个体自觉无能,也难以尝试实现。
自我效能感受物理环境影响,如资源可及性和社会建模。通过直接掌握经验、替代经验、言语说服和情绪唤醒四种方式,自我效能感可以得到提升。测量工具有Tierney和Farmer(2002)的三项目标创造性自我效能量表、Karwowski等人的简短创造性自我量表(SSCS),以及ECQ中的多个子尺度。
心流(Flow)是一种内在奖励、完全投入的创造性状态,以深度沉浸、清晰目标、即时反馈和挑战-技能平衡为特征。心流倾向指的是心流体验相对于无聊或焦虑体验的发生频率。研究表明,人口因素如年龄、性别、社会经济地位等对成人心流体验影响甚微,表明心流是实现创造性繁荣的普遍可行路径。
心流倾向与文化环境密切相关,丰富的文化域为心流提供更易实现的目标、反馈和技能工具。提高对心流前提条件(设目标、求反馈、平衡挑战与技能)的意识,以及利用无聊和焦虑作为学习机会,都能增强心流倾向。测量工具有瑞典心流倾向问卷(SFPQ)、心流倾向量表(DFS-2)、一般心流倾向量表(GFPS)以及ECQ中的创造性吸收和焦虑子尺度。
从系统视角看,创造性能动性与心流倾向存在直接 reciprocal 关系:心流所需的目标来自能动性,而追求目标并获反馈又强化能动性的自我反应和反思。创造性能动性与自我效能感也紧密关联:自我反应和反思过程形成创造性自我概念,而设定和实现目标又需要信心基础。
创造性行为作为能动行动模型(Karwowski and Beghetto, 2019)提出,创造性信心在创造性潜力与行为间起中介作用。心流倾向与自我效能感则通过控制感相连:心流需要控制感以维持挑战-技能平衡和行为-意识融合,而更多心流体验意味着更多控制感,从而通过掌握经验提高自我效能感。三者相互强化,形成支持创造性繁荣的反馈循环系统。
创造性繁荣的系统模型采用现象学方法,揭示了积极创造体验中心理成分的复杂互动。创造性能动性让个体设定个人意义的创造议程,创造性自我效能感为实现这些选择提供信心基础,心流倾向则将行为转化为享受和价值体验。当三者和谐统一时,个体就能声称自己有创造动力、有创造能力、并享受创造过程。
该模型与契克森米哈伊的系统模型、Shields的超系统模型和Beresford等人的创造性存在模型既有延续又有分歧,其独特之处在于聚焦创造过程中的即时体验,这对教育、治疗和发展环境特别相关,因为这些场景中 lived experience、个人意义和内在动机往往比外部认可或领域进步更重要。
该模型的局限包括系统模型共有的“地图非领土”问题,可能 oversimplify 复杂景观;当前形式仍偏理论和启发,缺乏直接实证检验;也尚未针对特定人群定制。未来研究需通过干预前后数据收集、考察三成分动态互动、开发针对性测量工具,以及整合社会正义框架,探索压迫、边缘化和守门系统如何影响个体创造性繁荣能力。
创造性繁荣是一种深刻的人类体验——涌现性、关系性,并存活于自我、环境与可能性的 interplay 中。本文提出的系统模型旨在阐明塑造此类体验的底层结构,同时邀请心理学、教育学和艺术领域的实际应用。通过聚焦生活体验和系统意识,创造性繁荣的系统模型为未来研究、应用干预和反思实践提供了基于个体经验和实证证据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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