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得勒支工作投入量表-学生版（9项）》在中国本科生的心理测量学验证

《Frontiers in Psychology》：Psychometric validation of Utrecht Work Engagement Scale-Student-9 in Chinese undergraduate students

本研究通过整合CFA、ESEM和bifactor模型，验证了中国版UWES-S-9量表的信效度。结果显示，ESEM三因子模型和bifactor-ESEM模型拟合最优，表明学业投入量表具有单维特性（ωH=0.827），三个维度间存在高相关（0.605-0.868），测量在性别、年级和学科间均具有等变性，与原17题量表相关性达0.961，支持总评分应用。

　　学术参与度作为教育心理学中的一个重要概念，对于学生的学习表现和心理健康具有深远影响。随着积极心理学的发展，学术参与度的研究逐渐受到广泛关注。然而，尽管已有多种评估工具被开发和应用，目前在中文高等教育背景下，对这些工具进行系统性的心理测量学验证仍显不足。本研究旨在探讨中文版的Utrecht Work Engagement Scale-Student-9（UWES-S-9）在本科生群体中的心理测量学特性，以填补这一研究空白。

### 研究背景与意义

学术参与度不仅影响学生的学习成果，还与他们的心理状态密切相关。它通常被定义为个体在学习过程中表现出的积极态度、充沛精力以及高度专注。这一概念源自工作参与度（Work Engagement）的延伸，后者由Schaufeli等人在2002年提出，包括活力（Vigor）、奉献（Dedication）和专注（Absorption）三个维度。随着研究的深入，学术参与度的多维结构逐渐受到重视，但不同文化背景下，这一结构的解释和测量仍存在争议。部分研究支持单一维度的解释，而另一些则认为其具有多维特征。

为了应对测量工具在实际应用中可能带来的负担，Schaufeli等人在2006年开发了UWES-9，这是一个更简短的版本，旨在减少参与者的回答负担，同时保持测量的准确性。随后，UWES-9被进一步应用于教育领域，成为UWES-S-9。尽管该量表在多个国家得到了验证，其结构的稳定性仍需在不同文化背景下进行确认。尤其在中国，由于教育体系、文化价值观和学习方式的特殊性，对于UWES-S-9的结构研究仍较为有限，且不同研究得出的结论存在分歧。因此，本研究在中文背景下对UWES-S-9的结构进行系统分析，旨在提供更可靠的测量工具，并为相关理论提供实证支持。

此外，研究还关注了学术参与度与学术倦怠（academic burnout）之间的关系。学术倦怠通常表现为情绪耗竭、去人格化和成就感降低，是学术参与度的反面表现。已有研究表明，学术参与度与学术倦怠之间存在显著的负相关关系，这种关系在不同文化背景下也具有一定的稳定性。然而，对于UWES-S-9与学术倦怠量表（Learning Burnout Scale, LBS）之间的关系，以及其在不同群体中的测量一致性，仍需进一步验证。

本研究的另一重要目标是评估UWES-S-9在不同人口统计学变量（如性别、年级和专业）中的测量不变性（measurement invariance）。测量不变性是指在不同群体中，量表的结构和参数保持一致，这对于跨群体比较和干预研究具有重要意义。如果量表在不同群体中表现出测量不变性，那么其得分的变化可以被归因于实际的心理状态差异，而非测量方式的偏差。

### 研究方法

本研究的参与者来自中国H省的师范类大学，共招募了515名本科生，最终有效样本为498人（有效率为96.70%）。样本中66.1%为女性，平均年龄为19.15岁，标准差为1.03，年龄范围为17至24岁。研究者首先对参与者进行了初步的统计分析，确保数据质量，并采用多种心理测量学方法对UWES-S-9进行评估。

研究采用了包括验证性因子分析（Confirmatory Factor Analysis, CFA）、探索性结构方程建模（Exploratory Structural Equation Modeling, ESEM）以及双因子模型（Bifactor Model）在内的综合分析方法。这些方法不仅有助于评估量表的结构效度，还能提供关于测量不变性和内部一致性的重要信息。此外，研究还通过皮尔逊相关分析（Pearson correlation analysis）评估了UWES-S-9与学术倦怠量表之间的关系，并采用多组CFA（Multi-group CFA）检验了量表在不同人口统计学变量中的测量不变性。

为了确保数据的可靠性，研究采用了多种指标，包括内部一致性（internal consistency）、测试-再测信度（test-retest reliability）以及构念效度（construct validity）。同时，研究还关注了测量不变性，即在不同群体中，量表的结构是否保持一致。测量不变性的确认有助于确保研究结果的普遍适用性，为跨文化比较提供依据。

### 研究结果

研究结果显示，三因子ESEM模型在各项拟合指标上表现优于传统的CFA模型。具体而言，三因子ESEM模型的χ2/df为2.899，RMSEA为0.062，CFI为0.990，TLI为0.971，均达到良好的模型拟合标准。相比之下，传统CFA模型的拟合指标相对较低，表明其在解释数据时可能存在一定的不足。

双因子分析进一步揭示了UWES-S-9的结构特征。研究发现，一个总体的参与度因子（general factor）解释了79%的共同方差，而三个特定因子（Vigor、Dedication和Absorption）的解释力则较为有限，仅贡献了极少的可靠方差。这一结果表明，尽管UWES-S-9在结构上包含三个维度，但其主要特征仍是一个总体的参与度因子，这与部分跨文化研究的发现一致。

此外，研究还发现UWES-S-9与原版UWES-S-17之间存在显著的正相关关系（r = 0.961），说明该量表在不同版本之间具有良好的等效性。同时，UWES-S-9与学术倦怠量表（LBS）之间的相关性也显示出显著的负相关，表明学术参与度与学术倦怠之间存在负向关系，这与已有研究一致，进一步支持了该量表的构念效度。

在测量不变性方面，研究结果显示，UWES-S-9在性别、年级和专业等人口统计学变量中表现出良好的不变性。这意味着，无论参与者来自何种背景，该量表都能有效地测量学术参与度，且其结构和参数保持一致。这一发现对于跨文化研究和教育干预具有重要意义，因为它表明量表的得分差异可以真实反映个体的学术参与度水平，而非测量方式的偏差。

### 研究讨论

研究结果表明，UWES-S-9在中国高校背景下具有良好的心理测量学特性，尤其是在其结构的探讨方面。尽管传统CFA方法支持三因子结构，但ESEM和双因子模型提供了更全面的视角，揭示了该量表的潜在单维特征。这一发现对学术参与度的理论研究具有重要意义，因为它挑战了传统的多维解释，提出了一个更简洁、更有效的测量方式。

从实践角度来看，研究结果支持了UWES-S-9作为评估学术参与度的有效工具。其总体得分具有较高的可靠性，而子维度得分的解释力较弱，这提示研究者在实际应用中应优先考虑总体得分，而非单独的子维度得分。此外，该量表在不同群体中的测量不变性，也为其在大规模评估和纵向研究中的应用提供了依据。

然而，研究也指出了其局限性。首先，样本仅来自H省的师范类大学，可能限制了研究结果的普遍适用性。其次，双因子CFA模型在参数估计过程中出现了收敛问题，这可能影响其解释的可靠性。因此，未来的研究应进一步探索更优的建模方法，并在更广泛的教育环境中进行验证。

### 研究结论

综上所述，本研究为中文版的UWES-S-9提供了重要的心理测量学证据。量表在不同文化背景下表现出良好的结构稳定性，其总体得分具有较高的可靠性，而子维度得分的解释力有限。这一结果不仅对学术参与度的理论研究具有贡献，也为教育实践提供了可靠的测量工具。

此外，研究还揭示了学术参与度与学术倦怠之间的负相关关系，这一发现与跨文化研究一致，进一步支持了UWES-S-9的构念效度。测量不变性的确认表明，该量表在不同群体中具有良好的适用性，为跨文化比较和教育干预研究提供了基础。

未来的研究应关注量表在不同教育背景下的适用性，并探索更优的建模方法以提高其解释力。同时，研究者还应考虑开发更细粒度的测量工具，以更好地捕捉学术参与度的不同维度。这些研究将有助于进一步深化对学术参与度的理解，并推动其在教育实践中的应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