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支持碳定价？老年人的金融素养以及对碳税的态度

《The Journal of the Economics of Ageing》：Who supports carbon pricing? older adults’ financial literacy and attitudes toward carbon taxation

新加坡老年人金融知识对碳税政策态度的影响研究。通过2023年在线调查，发现高金融知识老年群体显著降低对碳税公平性认知（β=-0.596，p<0.05），并质疑碳税增加就业的可行性（β=-0.518，p<0.05）。工具变量法证实因果关系，通胀知识是主要驱动因素（β=-0.268，p<0.01）。控制变量显示已婚者更支持碳税（β=0.333，p<0.01），高收入者更倾向接受碳税负担（β=0.717，p<0.01）。研究强调环境金融教育的重要性，提出针对老年群体的气候政策沟通策略。

　　**解读：金融素养对老年人碳税政策态度的影响研究**

在当前全球气候危机日益加剧的背景下，碳税作为一种政策工具，旨在通过经济手段减少温室气体排放，推动低碳经济发展。然而，公众对碳税政策的支持程度存在显著差异，尤其是在不同年龄层之间。近年来，越来越多的研究关注金融素养对公众态度的影响，尤其是在涉及经济政策和环境政策的交叉领域。本文通过新加坡的代表性调查，探讨了金融素养如何影响老年人对碳税和气候财政政策的态度，为政策制定者提供了重要的参考依据。

### 一、研究背景与意义

碳税和气候财政政策被认为是减少环境外部性成本的有效机制。许多国家正在推进碳定价和能源转型政策，如世界银行和学者的研究表明，碳税能够促进可持续发展。然而，尽管社会对气候变化的意识不断提高，公众对碳税的支持仍然存在分歧。例如，法国的“黄马甲”抗议运动就是由于燃料价格上涨和一项不受欢迎的燃料税引发的。在美国，碳税政策也面临较大的政治阻力，华盛顿州的碳税提案在2016年和2018年两次被选民否决。这表明，碳税政策在实施过程中可能遭遇公众的强烈反对。

老年人群体对碳税政策的支持率普遍较低，这可能与他们对气候变化的怀疑态度有关。此外，碳税可能对老年人的经济负担更大，尤其是在收入有限的情况下。例如，一些研究表明，碳税的经济影响在不同收入群体之间存在显著差异，低收入群体可能受到更大的冲击。然而，关于金融素养如何影响老年人对碳税政策的态度，目前的研究仍较为有限。本文旨在填补这一研究空白，通过新加坡的代表性调查，分析金融素养对老年人碳税态度的影响，并探讨其背后的原因。

### 二、研究方法与数据

本文采用了一项针对新加坡55岁及以上人群的在线调查，样本量为1000人。调查涵盖了金融素养、对气候变化的认知、对碳税政策的态度、能源使用行为等多个方面。金融素养的评估基于“Big Three”标准问题，包括对利率、通货膨胀和风险分散的理解。这些问题被广泛用于衡量个体的金融知识水平，且已被证明能够有效区分不同水平的金融素养。

在分析方法上，研究采用了普通最小二乘法（OLS）和广义矩估计法（IV-GMM），以探讨金融素养与碳税态度之间的因果关系。选择使用IV-GMM方法是为了应对金融素养可能存在的内生性问题，即个体可能因为对碳税的担忧而主动获取金融知识。通过使用兄弟姐妹的财务状况作为工具变量，研究能够更准确地估计金融素养对碳税态度的影响。

### 三、研究发现

#### 1. 金融素养与碳税态度的负相关关系

研究发现，金融素养较高的老年人对碳税政策的支持度较低。具体而言，金融素养每提高一个单位，他们对碳税公平性的评分下降0.098，且对碳税是否有助于增加就业的评分下降0.065。这表明，金融素养较高的个体更倾向于认为碳税不公平，且不太相信碳税能够促进就业。

这一发现具有重要的政策意义。它表明，随着社会老龄化和金融素养的提升，碳税政策可能面临更大的公众反对。因此，政策制定者需要采取措施来缓解碳税对公众的影响，尤其是在对碳税持负面态度的群体中。

#### 2. 通货膨胀知识的影响

研究进一步发现，金融素养对碳税态度的负面影响主要来源于通货膨胀知识。那些对通货膨胀有更高认知的老年人更清楚碳定价可能带来的生产成本和生活成本的上升，因此更倾向于反对碳税政策。这一发现为理解老年人对碳税的负面态度提供了新的视角，即他们对通货膨胀的敏感性可能影响其对碳税政策的评价。

#### 3. 其他个人因素的影响

除了金融素养外，年龄、婚姻状况和收入水平等个人因素也会影响老年人对碳税的态度。例如，婚姻状况和收入水平较高的老年人更可能认为碳税是公平的，而家庭规模较大的老年人则更倾向于反对碳税。此外，年龄较大的个体可能更关注碳税对经济的影响，认为碳税可能对就业产生负面影响。

### 四、政策建议

#### 1. 缓解碳税对公众的影响

研究结果表明，碳税政策可能对低收入群体产生更大的经济负担。因此，政策制定者应考虑通过补贴、税收减免或其他方式来减轻碳税对低收入家庭的影响。例如，新加坡政府推出的“气候友好型家庭计划”通过提供补贴，帮助家庭购买节能设备，从而降低能源成本。类似政策可以推广至其他地区，以缓解碳税对家庭的负面影响。

#### 2. 加强针对老年人的政策宣传

由于老年人对碳税政策的态度受到金融素养和通货膨胀知识的显著影响，政策宣传应针对这一群体。例如，通过传统媒体、社区活动等方式，向老年人普及碳税政策的运作机制和其对经济的影响。这有助于提高他们对碳税政策的理解，从而减少反对情绪。

#### 3. 推动金融与环境教育的结合

研究发现，金融素养和环境素养之间存在一定的关联。例如，金融知识较高的个体更可能支持将养老金投资于环保企业。因此，政策制定者应推动金融与环境教育的结合，提高公众的综合素养。这不仅有助于提升公众对碳税政策的理解，也有助于促进可持续投资行为。

### 五、研究的局限性与未来方向

尽管本文提供了重要的实证证据，但仍存在一些局限性。首先，研究样本仅限于55岁及以上的老年人，因此无法推广到其他年龄段。其次，研究未能控制个体对气候变化的个人体验，这可能影响其对碳税政策的态度。未来的研究可以采用更全面的数据，包括不同年龄段、不同收入水平和不同教育背景的群体，以进一步验证研究结果。

此外，研究还发现，碳税政策可能对依赖化石燃料行业的国家影响更大。因此，在制定碳税政策时，应考虑国家的能源结构。例如，新加坡作为高度依赖化石燃料的国家，其碳税政策可能对经济和社会产生不同的影响，需要特别关注。

### 六、结论

本文通过新加坡的代表性调查，揭示了金融素养对老年人碳税态度的重要影响。研究发现，金融素养较高的老年人更倾向于认为碳税不公平，并且不太相信碳税能够促进就业。这一发现为政策制定者提供了重要的参考，即在推进碳税政策时，需要考虑老年人的经济状况和金融素养水平，以减少政策阻力。同时，研究也强调了加强金融与环境教育的重要性，尤其是在老龄化社会中，提升公众的综合素养有助于推动可持续发展政策的实施。

综上所述，本文不仅为理解老年人对碳税政策的态度提供了新的视角，也为政策制定者提供了切实可行的建议。随着社会对气候变化的关注度不断提高，金融素养和环境素养的提升将成为推动可持续发展政策的重要因素。未来的研究应进一步探讨这些因素的相互作用，并为不同国家和地区的政策制定提供更全面的指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