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大略省学校食品政策评估：超市与连锁餐厅食品饮料合规性分析及其对学生健康饮食供应的挑战

本综述系统评估了安大略省超市及连锁餐厅食品与饮料是否符合PPM150政策营养标准。研究发现，过半超市食品（51%）和绝大多数餐厅菜单（85%）未达标准，饮料合规率更低（小学仅9%）。结果揭示了当前食品供应环境与学校健康营养政策之间的显著差距，为政策优化和校园食品采购提供了关键实证依据。

　　

Abstract

安大略学校食品与饮料政策（Policy/Program Memorandum 150，PPM150）于2010年实施，旨在通过设定公立中小学销售食品和饮料的营养标准，推动儿童做出更健康的饮食选择。然而，学校在执行PPM150时面临多重障碍，包括人力资源不足、技术工具缺乏以及资金有限。为帮助学校食品供应者更好地筛选符合PPM150标准的食品，这项横断面研究评估了超市中的食品饮料和连锁餐厅的菜单项目与PPM150营养标准的符合程度。

研究使用2020年食品标签信息与价格（FLIP）数据库（n＝35 103）和菜单FLIP（Menu-FLIP）2020数据库（n＝18 649），分别比较了超市食品及连锁餐厅菜单项目的营养数据与PPM150标准。结果显示，超市中51%的食品和餐厅中85%的菜单项目不符合PPM150标准，禁止销售。饮料方面，小学禁止销售的比例在超市达91%，餐厅高达98%；中学中，超市饮料56%不合规，餐厅为94%。研究表明，极少数食品、饮料及连锁餐厅菜单符合PPM150营养标准，这可能为安大略学校采购和提供健康食品增加了额外障碍。

Introduction

儿童超重与肥胖是加拿大当前面临的紧迫公共卫生问题。2017年数据显示，5–17岁儿童中超重或肥胖者占30%。学校在塑造儿童及青少年的饮食习惯、体重轨迹和长期健康结局中扮演关键角色。为此，加拿大多个省份实施了学校食品标准，以规范在校内销售或提供给学生的食品类型。

安大略省于2010年推出PPM150政策，其首要目标是在公立中小学推广更健康的食品选择，该政策至今仍被2024年的相关指南引用。PPM150针对“蔬菜与水果”“谷物制品”“牛奶及其替代品”“肉类及其替代品”“混合菜肴”“其他项目”和“饮料”设定了营养成分和份量标准。根据营养成分表（NFt）和/或配料表信息，每种食品或饮料被划分为“多售”“少售”和“禁止销售”三个类别。

政策执行的效果依赖于各校的遵守程度。自动售货机数据显示，PPM150的遵守率较低，零食为19%，饮料为27%，仅16%的学校同时符合零食与饮料标准。然而，关于食堂和学校食品供应者遵守情况的数据较为缺乏，部分原因在于安大略学校食品项目的协调与实施较为分散。

定性研究显示，校方和食品供应者在执行PPM150时面临诸多障碍，包括缺乏专职营养评估人员、中央化食品采购系统以及足够的财政支持。因此，学校食品供应者往往从超市采购食品，许多学校仍依赖连锁餐厅进行筹款活动。由于对超市和餐厅食品是否符合PPM150标准了解有限，这阻碍了政策制定与学校食品项目的设计、规划、资金与实施。

本研究旨在填补这一证据空白，评估超市可用食品与饮料以及连锁餐厅菜单项目与PPM150营养标准的符合程度。

Methods

Food Label Information and Price (FLIP) 2020 database

研究分析了多伦多大学FLIP 2020数据库，该数据库包含超过74 000种品牌食品和饮料的标签信息，涵盖新鲜和预包装产品。数据于2020年5月至2021年2月期间通过爬取加拿大七大零售超市网站（占市场份额80%以上）并使用光学字符识别技术读取标签图像而收集。标签信息包括产品名称、品牌、NFt、配料表和容器大小。

Menu-Food Label Information and Price (Menu-FLIP) 2020 database

连锁餐厅菜单数据来自多伦多大学Menu-FLIP 2020数据库，包含安大略所有拥有20家以上分店的连锁餐厅于2020年11月至12月期间网站提供的营养信息。该数据库涵盖18 760个独特菜单项目，来自141家连锁餐厅，代表2020年加拿大连锁餐厅市场70%以上的份额。

Ontario School Food and Beverage Policy/PPM150

将FLIP 2020中的食品和饮料（n＝35 103）及Menu-FLIP 2020中的菜单项目（n＝18 649）按PPM150的食品与饮料类别进行分类。PPM150包括《食品营养标准》（6个大类，22个小类）和《饮料营养标准》（1个大类，11个小类），每个小类均有针对营养成分、容器大小和配料顺序的具体标准。

所有食品、饮料和菜单项目均根据小类营养标准被评估为“多售”“少售”或“禁止销售”。饮料分别按小学和中学标准评估。部分类别需研究人员根据配料信息进行判断，尤其在餐厅菜单缺乏配料表时。缺失必要信息的项目被排除。所有评估均由第二位研究人员验证。计算符合每类的比例，并按PPM150食品类别进行分析。

Results

Assessment of grocery store products against PPM150

食品评估显示，51%的超市食品（n＝10 074）禁止销售，15%（n＝2931）为“少售”，34%（n＝6774）为“多售”。符合“多售”比例较高的类别包括鸡蛋（89%）、坚果与蛋白酱（87%）、酸奶/开菲尔（82%）以及新鲜、冷冻、罐装和干制蔬果（81%）。禁止销售比例较高的类别包括糖果（100%）、蔬果芯片（94%）、烘焙食品（84%）和乳基甜点（84%）。

饮料方面，针对小学标准，91%的超市饮料（n＝4716）禁止销售，1%（n＝27）为“少售”，9%（n＝457）为“多售”。仅六个类别的饮料允许在小学销售，其中水、酸奶饮料和热巧克力的“多售”比例较高（分别为90%、71%和30%）。多数乳饮料、植物奶和果汁因容器规格超标（>250 mL）被禁，尽管其营养成分符合要求。

中学标准下，56%的饮料（n＝2766）禁止销售，14%（n＝701）为“少售”，30%（n＝1479）为“多售”。酸奶饮料、水和乳饮料的“多售”比例较高（98%、90%和71%）。部分咖啡、茶和其他饮料在中学允许“少售”，但在小学禁止销售。

若忽略小学容器大小标准，则小学结果与中学一致，“多售”比例更高。

Assessment of chain restaurant menu items against PPM150

餐厅食品中，85%（n＝11 468）禁止销售，8%（n＝1120）为“少售”，6%（n＝850）为“多售”。蔬果芯片和坚果类虽全部符合“多售”，但样本量极小（n＝1）。酸奶/开菲尔（92%）和谷物（80%）的“多售”比例较高。禁止销售比例高的类别包括糖果（100%）、烘焙食品（97%）、主菜（88%）、鲜冻肉（86%）和肉类替代品（86%）。肉类替代品被禁原因多为脂肪、钠超标或蛋白质不足，如脆皮豆腐、黑豆饼和沙拉三明治。

饮料评估显示，小学标准下98%的餐厅饮料（n＝3412）禁止销售，仅2%（n＝67）为“多售”。水、植物奶和乳饮料的“多售”比例较高（81%、67%和30%）。多数被禁饮料因容器规格超标。

中学标准下，94%的饮料（n＝3259）禁止销售，3%（n＝88）为“少售”，3%（n＝104）为“多售”。植物奶、水和乳饮料的“多售”比例较高（100%、81%和51%）。

Discussion

本研究发现，超市中过半食品和饮料以及绝大多数连锁餐厅菜单不符合PPM150标准，禁止在学校销售。餐厅菜单的合规比例显著低于超市食品。某些食品类别（如酸奶）符合标准的比例较高，表明该类别产品更健康。

尽管坚果与蛋白酱类别中“多售”比例高，但花生和树坚果是常见过敏原，PPM150未包含过敏标准，学校需自行制定过敏政策。

蔬菜水果的高摄入对儿童健康至关重要。研究显示，多数蔬果芯片不符合标准，尤其是马铃薯类芯片（59%），因其高钠高脂。非马铃薯类芯片亦多数被禁（86%），显示其并非健康替代品。新鲜、冷冻、罐装或干制蔬果更可能符合标准。

超市与餐厅在“新鲜、冷冻、罐装和干制蔬果”类别中存在显著差异：超市仅7%被禁，而餐厅高达81%，主要因餐厅提供较多炸薯条。鸡蛋类亦存在差异，超市多数生蛋合规，而餐厅蛋制品因添加钠和脂肪多数被禁。

总体趋势是，未加工和轻度加工食品更可能符合销售标准。超市提供的产品加工程度低于餐厅。类别中包含低加工选项（如鸡蛋、新鲜蔬果和水）的“多售”比例高于高加工类别（如果蔬芯片、烘焙食品）。因此，学校应优先选择新鲜蔬果、无糖酸奶和未调味肉类，并减少添加糖、钠和不健康脂肪的使用，这与2019加拿大食品指南建议一致。

以往研究显示，学校自动售货机对PPM150的遵守率低，且非合规情况在2015–2019年间有所上升。与本研究结果一致，自动售货机常见食品如薯片和甜饮多不符合PPM150标准。鉴于超70%的学校食品供应者使用预包装食品，提供符合政策的品牌产品清单可减轻执行负担并提高合规性。

牛奶提供蛋白质、钙和维生素D等重要营养素，受到学生欢迎。PPM150标准下，98%的超市乳饮料因容器规格在小学被禁，表明包装规格成为采购障碍。制造商可通过提供小包装饮料帮助学校合规。

餐厅食品因份量较大、营养质量低而合规率低。尽管PPM150允许每年最多10个“特别活动日”不受标准限制，但学校应意识到连锁餐厅食品普遍不符合省级指南。

2024年4月，联邦政府宣布投资10亿加元推出全国学校食品计划。虽未公布具体营养标准，但供餐需“符合加拿大食品指南的健康饮食建议”并与省/地区（PT）营养指南一致。由于教育卫生属PT管辖，需联邦与PT政府合作协调标准。实施者支持、持续监测与评估将是确保计划符合营养标准的关键。

Strengths, limitations, and challenges

使用大型品牌食品和餐厅菜单数据库是本研究的优势，数据覆盖大部分零售（80%）和连锁餐厅（70%）市场。但安大略学校也可能采购食品服务业产品，本研究未涵盖该部分。评估工业食品产品符合PPM150的情况是未来研究方向。

数据收集于2020年，食品供应可能已发生变化。新上市产品未被纳入，已退市产品仍被包含。食品配方可能随时间调整，但以往研究表明加拿大预包装食品和饮料营养成分变化较小。

评估过程中面临多项挑战。安大略≥20家分店的餐厅仅需提供热量信息，很少提供配料表，因此评估需研究人员判断。超市热巧克力产品也较难评估，因营养标准针对冲调后的产品，而NFt提供的是粉剂数据。部分食品如乳替代品（无乳奶酪或甜点）无法明确归类至PPM150类别，可能因这些产品近年来受欢迎度和市场占比上升。本分析中这些产品被归入相应乳制品类别。

值得注意的是，评估某些营养标准需营养知识，如判断面包和谷物类食品的首配料是否为全谷物。这对研究人员可行，但对学校食品工作人员可能构成挑战。缺乏营养培训人员或专用评估时间的学校可能更难合规，也更难提供健康选择。研究认为，简化学校营养政策、制定易于遵循的标准、为信息有限食品提供指导，并考虑无法明确归类的产品，将有助于提高安大略学校营养政策的实施效果。

Conclusions

本研究发现，超市中过半食品（51%）和饮料（≥56%）禁止在安大略学校销售。连锁餐厅菜单中绝大多数（食品85%，饮料≥94%）禁止销售。评估PPM150标准时遇到的挑战可能加剧学校食品项目的已知障碍，如人力资源、技术工具和资金不足。结果表明，安大略学校及食品供应者面临健康选择有限的问题，且健康食品识别困难。这些发现可为制定或更新学校食品政策提供参考，以解决采购与识别健康选项的难题，从而培养学生健康饮食习惯。

Take home message

超市中过半食品和饮料及几乎所有连锁餐厅菜单禁止在安大略学校销售。学校在采购与识别健康选项方面可能面临挑战。

Acknowledgements

作者感谢Alyssa Schermel协助准备FLIP 2020和Menu-FLIP 2020数据库，并感谢Ayesha Khan、Nadia Flexner和Samer Hamamji分享对FLIP 2020数据库中全谷物配料的评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