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基斯坦农村地区的零工经济与女性赋权

《Journal of Digital Economy》：Gig Work and Women’s Empowerment in Rural Pakistan

女性零工经济赋权机制研究基于能力方法，通过混合方法（质性47人+定量338人）分析巴基斯坦农村女性参与零工平台的赋权因素。研究发现灵活性（β=0.153）、自主性（β=0.008）、社交支持（β=0.727）显著促进赋权，而性别歧视（β=0.053）、收入不稳定（β=0.044）形成障碍。建议政策制定者关注社会网络建设（如女性互助小组）、平台算法优化、数字技能培训及安全保障机制。

　　### 女性在零工经济中的赋权研究

本研究基于“能力方法”理论，探讨了零工经济平台如何在增强女性能力方面发挥作用。该理论强调通过提高女性的教育、健康、就业和政治参与等领域的可及性，来扩展女性的能力。研究采用了一种顺序探索性设计，包含三个主要阶段，旨在全面分析女性在零工经济中的赋权情况。

### 研究背景

女性赋权是全球可持续社会经济发展的关键议题，它不仅关乎性别平等，也对社会稳定性、经济成长和其他治理因素产生深远影响。然而，尽管社会在不断进步，许多女性仍然面临严重的不平等现象，包括教育机会的缺乏、童婚、财产继承的困难、家庭暴力、性别歧视和父权制度等。这些传统因素不仅限制了女性的资源获取和机会，也阻碍了她们在社会和经济领域的参与。

此外，女性在社会中的角色常常被限制在家庭和照顾者的位置，这使得她们在劳动力市场中处于不利地位。在巴基斯坦这样的发展中国家，女性的正式劳动力参与率仍然较低，且大多数女性在正式劳动力市场中的参与主要集中在拥有高等教育背景的群体中。然而，即使在这些群体中，女性也可能因为家庭压力和家庭责任而被迫放弃工作。

尽管如此，随着数字技术的迅速发展，零工经济平台如Upwork、Fiverr和Freelancer等在巴基斯坦获得了显著的关注。这些平台为女性提供了灵活的就业机会，使她们能够在家庭和职业之间找到平衡。然而，平台的普及也伴随着一系列挑战，包括数字素养不足、算法偏见和缺乏社会保护等。因此，研究女性在零工经济中的赋权不仅有助于理解她们的就业状况，也为制定相关政策和干预措施提供了依据。

### 研究设计

本研究采用顺序探索性设计，这是一种混合方法，首先进行定性研究，然后进行定量分析。这种设计在研究一个复杂且文化敏感的现象时尤为适用，如女性在零工经济中的赋权。通过这种方法，研究人员能够从开放性的参与者驱动探究过渡到更系统的假设测试，从而提高研究的严谨性和情境相关性。

在定性研究阶段，研究者通过网志方法（netnography）收集和分析了47位女性企业家的深度访谈数据，这些女性在Upwork、Fiverr、Freelancer、FlexJobs和SimplyHired等平台上进行工作。通过这种方法，研究者能够深入了解女性在这些平台上的体验，包括她们面临的挑战和获得的益处。此外，研究还分析了平台上的观察数据，以识别女性在零工经济中的具体行为和心态。

在定量研究阶段，研究者基于定性分析的结果，设计了影响零工工作采用的因素，并通过大规模的调查数据进行验证。研究对象包括338位女性零工工作者，其中47人来自零工平台，而291人则来自正在参加自由职业文凭课程的女性。这种设计使得研究结果更具代表性，并且能够为政策制定者提供更广泛的视角。

在第三阶段，研究者测试了由定性研究阶段提出的假设，以进一步理解女性在零工经济中的赋权情况。通过大规模的定量数据分析，研究者能够评估不同因素对女性赋权的具体影响，并探索这些因素如何相互作用，从而影响女性在零工经济中的整体体验。

### 定性研究结果

在定性研究阶段，研究者通过深度访谈和网志方法，识别了多个关键主题，这些主题揭示了女性在零工经济中的赋权过程。其中，灵活性、自主性、社交网络、决策能力和性别障碍是最重要的主题。这些主题不仅反映了女性在零工平台上的实际体验，也提供了她们如何通过这些平台获得赋权的深入见解。

灵活性是女性在零工经济中获得赋权的关键因素之一。通过灵活的工作时间、地点和任务选择，女性能够更好地平衡家庭和职业责任。例如，有受访者提到：“我可以在自己的时间工作，从家里的任何地方，而且可以自由选择任务和客户。”这种灵活性不仅提高了她们的工作满意度，还增强了她们的自主性和自我效能感。

自主性也是女性赋权的重要方面。女性在零工平台上拥有更多的决策权，包括工作安排、定价和谈判能力。这种自主性使她们能够更好地管理自己的职业发展，同时也增强了她们的自我认同和职业信心。例如，有受访者表示：“我能够自由决定自己的工作时间和任务，这让我感到更加自信。”

社交网络对于女性在零工经济中的赋权同样重要。通过与其他女性零工工作者的交流和合作，她们能够获得支持、知识和信息。这种社交支持不仅帮助她们克服工作中的困难，还增强了她们的职业能力和市场竞争力。例如，有受访者提到：“我经常与其他女性零工工作者交流经验，这让我在平台上更有信心。”

决策能力是女性在零工经济中获得赋权的另一个重要因素。女性在家庭和职业中的决策能力不仅影响她们的经济状况，还增强了她们的社会地位和自我价值感。例如，有受访者提到：“我在家庭开支决策中发挥了重要作用，这让我感到更加独立。”

性别障碍是女性在零工经济中面临的主要挑战之一。尽管零工经济提供了更多的机会，但女性仍然面临性别歧视、收入不平等和职业隔离等问题。例如，有受访者提到：“虽然我从事同样的工作，但我的收入比男性少很多。”这些障碍不仅限制了女性的经济机会，还影响了她们的职业发展和自信心。

### 定量研究结果

在定量研究阶段，研究者通过探索性因子分析（EFA）确定了影响女性零工工作采用的因素。这些因素包括灵活性、自主性、社交网络、决策能力和性别障碍。通过EFA，研究者能够识别出这些因素对女性赋权的具体影响，并验证它们之间的关系。

研究结果显示，灵活性、自主性、社交网络和决策能力对女性赋权具有显著的正面影响，而性别障碍则对女性赋权具有负面作用。这些结果表明，女性在零工经济中的赋权不仅依赖于平台提供的机会，还受到她们自身能力和外部环境的影响。

此外，研究者还通过路径模型分析（Path Model Analysis）测试了这些因素之间的关系。结果显示，女性在零工经济中的赋权受到多个因素的共同影响，包括工作安排的灵活性、自主性、社交支持和决策能力。这些因素相互作用，共同塑造了女性在零工经济中的整体体验。

### 讨论与结论

研究结果表明，女性在零工经济中的赋权是一个复杂的过程，受到多种因素的影响。灵活性、自主性和社交支持是女性获得赋权的关键因素，而性别障碍则是主要的挑战。这些发现为政策制定者提供了重要的参考，即在推动女性赋权时，需要关注这些因素，并采取相应的措施。

此外，研究还强调了女性在零工经济中的经济独立和决策能力的重要性。经济独立不仅提高了女性的自信心，还使她们能够更好地管理家庭开支和职业发展。决策能力则增强了女性在家庭和职业中的地位，使她们能够更有效地参与社会和经济活动。

然而，研究也指出了零工经济中的结构性障碍，包括缺乏社会保护、性别歧视和职业隔离等问题。这些问题不仅限制了女性的经济机会，还影响了她们的职业发展和自信心。因此，政策制定者和平台提供者需要共同努力，以解决这些问题，并创造一个更加公平和包容的工作环境。

### 研究贡献

本研究在性别与数字劳动的交叉领域做出了重要贡献。通过结合定性和定量方法，研究者能够全面分析女性在零工经济中的赋权情况，并揭示了影响赋权的关键因素。研究结果不仅支持了已有的理论观点，还为未来的研究提供了新的视角。

此外，本研究还探讨了零工经济中的性别歧视、收入不稳定和安全问题，这些因素对女性赋权具有重要影响。通过这些分析，研究者能够更好地理解女性在零工经济中的挑战，并为制定相关政策和干预措施提供依据。

### 实践建议与研究局限

为了提高女性在零工经济中的赋权，研究建议采取一系列措施，包括增强女性的数字素养、提供公平的算法设计、建立社会支持网络和改善工作条件。这些措施不仅能够帮助女性克服现有的障碍，还能够创造一个更加公平和包容的工作环境。

然而，本研究也存在一些局限。首先，研究样本主要来自巴基斯坦的农村和半城市地区，这可能限制了研究结果的普遍适用性。其次，研究使用了便利抽样方法，这可能导致样本的代表性不足。因此，未来的研究需要关注更大的样本和更广泛的地理和经济背景，以提高研究的外部效度。

### 作者贡献声明

本研究由Salman Memon、Helena Nobre和Nawaz Ahmad共同完成。Salman Memon负责研究的初稿撰写、调查和数据分析，以及数据管理。Helena Nobre负责研究方法的设计和概念化。Nawaz Ahmad则负责研究的审阅和编辑，以及数据验证和分析。

### 未引用的参考文献

本研究还参考了其他相关文献，包括Bérastégui (2021)、Carlson et al. (2022)、Chaleta et al. (2021)、Dalziel et al. (2018)、Dixit et al. (2023)、Eden and Wagstaff (2021)、Fernandez (2020)、Franco et al. (2020)、Green (2018)、Hangl et al. (2023)、Hair Jr et al. (2020)、Jacques and Kristensson (2019)、Jureńczyk (2019)、Kelliher et al. (2019)、LeCrom (2022)、Lin et al. (2023)、Mohajan and Mohajan (2022)、Mokta (2014)、Muhammed-Oyebode (2021)、National survey of gig workers (2022)、Nguyen et al. (2023)、Popiel (2017)、Rani and Dhir (2020)、Richter et al. (2016)、Ross and Morrison (2013)、Sánchez et al. (2020)、Shibata (2020)、Seet et al. (2023)、Scheyvens and Hughes (2021)、Schuberth et al. (2020)、Sileyew (2019)、Sundaram et al. (2014)、Tanaka (2016)、Tohani et al. (2019)、Véreb et al. (2020)、Verick (2018)和Wood (2019)。这些文献为本研究提供了重要的理论和实证基础，帮助研究者更好地理解和分析女性在零工经济中的赋权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