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领导力、知识管理能力和组织敏捷性是否有助于推动中国的数字化转型？基于时间滞后的调查方法对数字化转型项目进行了评估

《Journal of Engineering and Technology Management》：Does digital leadership capability, knowledge management capability, and organizational agility foster digital transformation in China? A time-lagged survey-based assessment in digital transformation projects

数字领导能力与知识管理能力通过组织敏捷性影响数字转型绩效，基于动态能力理论，采用跨-sectional设计分析328名中国企业管理者数据，验证DLC和KMC的直接效应及OA的中介作用，填补管理科学与信息系统交叉研究空白。

　　数字转型（Digital Transformation, DT）作为现代企业发展的核心议题，近年来在全球范围内受到广泛关注。尽管许多企业投入大量资源进行数字转型，以期实现可持续运营和竞争优势，但实践中的失败率却高达90%（Khan et al., 2023；Ramesh and Delen, 2021），并导致高达9000亿美元的损失（Tabrizi et al., 2019）。这些数据揭示了一个现实问题：企业在推动数字转型时，往往面临诸多挑战，包括对所需组织能力和人力资本的理解不足，以及如何有效将这些能力转化为实际成果。本文旨在探讨数字领导能力（Digital Leadership Capability, DLC）和知识管理能力（Knowledge Management Capability, KMC）对数字转型绩效的影响，并进一步分析组织敏捷性（Organizational Agility, OA）在这一过程中的中介作用。

### 数字转型的挑战与机遇

数字转型不仅涉及技术的更新换代，更是一场深刻的组织变革。它要求企业在战略、运营、文化等多个层面进行调整，以适应快速变化的市场环境和技术趋势。然而，许多企业在这一过程中遭遇了不同程度的困难，如资源分配不当、组织结构僵化、员工技能不足等。这些问题往往源于对数字转型所需能力的识别和管理不足。因此，理解并提升相关能力，如数字领导能力和知识管理能力，成为企业成功实现数字转型的关键。

数字领导能力是指企业在数字化过程中，领导者所具备的引导和管理能力。这不仅包括对数字技术的理解和应用，还涉及对组织变革的推动、跨部门协作的促进以及员工数字素养的培养。随着数字化进程的加速，数字领导能力的重要性日益凸显。例如，欧盟在2020年已培养了250万名数字领导者（Hüsing et al., 2015），而中国也在积极推动战略数字资本的建设（Heeks et al., 2024；Kumar, 2024）。这些举措表明，数字领导能力已成为全球企业转型的重要驱动力。

### 知识管理能力的支撑作用

知识管理能力则是企业获取、存储、共享和应用知识的能力，它在数字转型过程中扮演着不可或缺的角色。有效的知识管理能够帮助企业更快地适应市场变化，提升创新能力和服务效率。例如，Mao et al.（2016）指出，知识管理能力能够促进企业的竞争优势，而Ding et al.（2019）则强调其对创新绩效的积极影响。此外，Qandah et al.（2021）认为，知识管理能力在服务创新中具有显著作用，而Li et al.（2020）则指出其对数字转型的直接支持。

然而，目前关于知识管理能力如何具体影响数字转型绩效的研究仍显不足。尽管已有部分文献探讨了知识管理能力在不同领域中的作用，但缺乏系统性的数据驱动模型来解释其具体机制。例如，De Bem Machado et al.（2022）和Merten et al.（2022）均指出，知识管理能力的不同活动，如数据整合、分析和应用，对数字转型绩效具有重要影响，但尚未形成统一的理论框架。

### 组织敏捷性的中介作用

组织敏捷性作为连接数字领导能力和知识管理能力与数字转型绩效的关键因素，其作用不容忽视。组织敏捷性指的是企业面对不确定性和变化时，能够迅速调整战略和运营的能力。研究表明，组织敏捷性能够显著提升数字转型的成功率（Shen et al., 2022）。例如，Nuaimi et al.（2022）和Mao et al.（2016）均指出，组织敏捷性与数字领导能力、知识管理能力之间存在紧密联系，是实现数字转型的重要基础。

此外，?kare and Soriano（2021）强调，组织敏捷性能够增强企业在数字转型中的生存能力，而Abbu et al.（2022）和Castagna et al.（2020）则指出，数字领导能力和知识管理能力可以通过提升组织敏捷性，进而改善数字转型绩效。这些研究共同表明，组织敏捷性在数字转型过程中起到了桥梁作用，是连接领导能力和知识管理能力与最终绩效的关键机制。

### 研究方法与数据分析

本研究采用横截面研究设计，通过目的抽样方法，收集并分析了328名在采用数字转型战略的公司中工作的员工数据。数据收集工具为SPSS 24和SmartPLS 3.1.9，这些工具在统计分析和结构方程建模方面具有较高的可靠性。所有变量均基于已有的学术文献，采用5点李克特量表进行测量，量表范围从“强烈不同意”（1）到“强烈同意”（5）。

研究结果表明，数字领导能力和知识管理能力对数字转型绩效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同时，组织敏捷性在这些能力与数字转型绩效之间起到了重要的中介作用。这一发现不仅验证了已有理论（如Chatterjee et al., 2023）的预测，也为未来的研究提供了新的视角。例如，Brunner et al.（2023）和Gertzen et al.（2022）均指出，组织敏捷性在数字转型过程中起到了关键作用，而本文则进一步证明了其在数字领导能力和知识管理能力与数字转型绩效之间的中介作用。

### 研究贡献与实际意义

本研究的理论贡献在于，它将数字领导能力和知识管理能力纳入动态能力理论（Dynamic Capability Theory, DCT）的框架下，探讨了它们对数字转型绩效的直接影响以及通过组织敏捷性的间接影响。这一研究不仅丰富了战略管理和信息系统领域的文献，也为实际企业提供了重要的指导。例如，企业可以通过培养数字领导能力和知识管理能力，提升组织敏捷性，从而增强数字转型的成功率。

此外，本研究还回应了学术界对动态能力理论在全球范围内的适用性的关注。Wang and Ahmed（2007）曾呼吁需要更多基于不同地理和文化背景的研究来验证该理论的普适性。本文通过在中国的数字转型背景下进行实证研究，为动态能力理论的全球适用性提供了新的证据。这一研究不仅填补了现有文献中的空白，也为未来跨文化研究奠定了基础。

### 研究局限与未来方向

尽管本研究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但仍存在一些局限性。首先，数据仅来源于中国的一个省份，这可能影响研究结果的普遍适用性。虽然这一局限性可以在后续研究中通过扩大样本范围来弥补，但目前的研究仍需谨慎解读。其次，本研究的跨文化适用性受到一定限制，未来研究可以进一步探讨不同文化背景下数字领导能力和知识管理能力对数字转型绩效的影响。

此外，本研究主要关注了数字领导能力和知识管理能力对数字转型绩效的直接影响，以及组织敏捷性的中介作用，但尚未深入探讨其他潜在的调节因素。例如，企业规模、行业类型、数字化水平等因素可能对研究结果产生影响，未来研究可以进一步分析这些变量的作用。同时，随着数字技术的不断发展，新的能力或工具可能会对数字转型绩效产生重要影响，因此，持续的研究和更新是必要的。

### 实践启示与政策建议

对于企业而言，本研究的发现提供了重要的实践启示。首先，企业应重视数字领导能力的培养，通过提升领导者的数字素养和战略眼光，引导组织顺利进行数字化转型。其次，企业应加强知识管理能力的建设，通过优化知识获取、存储和共享的流程，提高组织的创新能力和市场响应速度。此外，组织敏捷性作为关键的中介变量，企业应通过灵活的组织结构、高效的决策机制和开放的文化氛围，提升自身的敏捷性，从而增强数字转型的成功率。

对于政策制定者而言，本研究也提供了有益的参考。政府应鼓励企业投资于数字领导能力和知识管理能力的培养，同时支持相关研究和实践探索。此外，政策制定者还应关注组织敏捷性的建设，通过制定相关政策，帮助企业提升其应对不确定性和变化的能力。这不仅有助于推动企业的数字化转型，也有助于提升整个国家的数字竞争力。

### 结论

综上所述，本研究通过实证分析，揭示了数字领导能力和知识管理能力对数字转型绩效的积极影响，并进一步证明了组织敏捷性在这一过程中的中介作用。研究结果表明，企业应通过提升数字领导能力和知识管理能力，增强组织敏捷性，从而实现更高效的数字转型。这一研究不仅丰富了战略管理和信息系统领域的理论，也为企业的实践提供了重要的指导。未来的研究可以进一步探讨不同文化背景下的适用性，以及更多调节因素的作用，以期为数字转型的实践提供更全面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