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中老年人成功老化的路径及其预测因素：一项为期10年的队列研究的证据

《Geriatric Nursing》：Successful aging trajectories and their predictors among Chinese middle-aged and older adults: Evidence from a 10-year cohort study

本研究基于CHARLS 2011-2020年五波数据，采用潜变量增长混合模型识别出中国中老年群体四类成功老龄化轨迹（稳定增长低起点、稳定中水平、稳定高起点、稳定下降中起点），并通过多元回归分析发现教育水平、居住地、健康行为等因素显著影响轨迹类型。

　　

陈伟超|盛玉倩|郑彩琪

湖南师范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长沙41000，中国

摘要

目的

世界人口老龄化对公共卫生和社会系统构成了重大挑战。了解成功的老龄化轨迹及其预测对于制定有针对性的干预措施和策略至关重要。本研究旨在识别中国老年人的成功老龄化轨迹，并探讨影响这些轨迹的因素。

方法

本研究使用了2011年至2020年中国健康与退休追踪调查（China Health and Retirement Longitudinal Study，CHARLS）的五波纵向数据，共涉及2098名中老年人。成功老化的评估包括以下五个方面：（1）无重大疾病；（2）无残疾；（3）认知功能高；（4）心理健康状况良好；（5）积极参与社会活动。采用潜在增长混合模型（Latent Growth Mixed Modeling，LGMM）来识别成功老龄化轨迹，并通过多项逻辑回归（multinomial logistic regression）分析影响成功老龄化轨迹的因素。

结果

研究发现了四种不同的成功老龄化轨迹：（1）起点较低但持续稳定的增长轨迹（类别1）；（2）处于中等水平的稳定轨迹（类别2）；（3）起点较高但稳定的轨迹（类别3）；（4）起点中等但持续下降的稳定轨迹（类别4）。受教育程度较高、居住在城市以及自我评价的健康状况较好与更有利于成功的老龄化轨迹相关。吸烟和睡眠不足则与不太理想的老龄化轨迹相关。领取公共养老金与起点较低的轨迹呈负相关。

结论

本研究揭示了中国成年人成功老龄化轨迹的多样性，并确定了与这些轨迹相关的关键可改变因素。研究结果表明，针对教育、城乡差异、健康行为和社会支持系统的干预措施可能有助于改善中国快速老龄化人口的成功老龄化结果。

引言

人口老龄化现象已在全球范围内蔓延。根据2021年的人口普查数据，中国将有2.6亿人年龄在60岁或以上，占全国总人口的约18.7%。中国将成为老年人口最多的国家。¹由于这一人口结构的变化，家庭面临着更大的照料责任，医疗系统也面临着新的挑战。为了防止负面健康后果并减少医疗需求，提高老年人的功能能力和心理健康状况，从而促进成功老龄化至关重要。

成功老龄化是一个多维度、跨学科的概念，它认识到每个人的老化过程都是不同的。^{2, 3}成功老龄化包括晚年生活满意度、整体健康状况和身体功能等关键方面。⁴大多数关于成功老化的研究采用了更为全面的、多维度的视角，而不仅仅关注疾病存在或功能衰退等单一维度。这与世界卫生组织（WHO）对健康的定义相符，即健康包括身体、心理、社会和精神的全面福祉。⁵

先前的研究表明，成功老龄化是多种社会人口学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如性别、年龄、婚姻状况、收入、教育水平、就业状况^{6, 7}、健康行为（包括饮酒和锻炼）⁸以及总体身心健康状况⁹。明确老年人成功老化的多样化轨迹对于全面理解老化过程至关重要。^{10, 11}因此，从轨迹的角度来研究成功老龄化是非常必要的。利用CHARLS 2011年、2013年、2015年和2018年的数据进行的纵向研究发现了三种不同的成功老龄化轨迹：高水平下降组、中等水平下降组和低水平稳定组。¹²Zaslavsky等人¹³指出，积极老龄化遵循五种不同的轨迹：低维持组、中低改善组、中高维持组和高维持组。积极老龄化通过一般健康状况、身体角色功能、身体功能、社会角色功能以及SF-36量表中的活力子量表进行评估。同样，Wang等人¹⁴分析了中国健康与退休追踪调查（CHARLS）的数据集，识别出三种健康老龄化轨迹：良好健康老龄化轨迹、中等健康老龄化轨迹和较差健康老龄化轨迹。本研究使用七个领域来评估健康老龄化：认知功能、心理症状、身体活力、感官功能、功能限制、日常生活活动（ADLs）和工具性日常生活活动（IADLs）。

然而，不同研究中成功老化的定义存在很大差异，这使得直接比较不同研究的结果变得困难。此外，尽管在其他国家也研究了成功老龄化轨迹，但文化背景的差异可能会限制这些结果对中国人群的普遍适用性。

因此，本研究使用了2011年、2013年、2015年、2018年和2020年的中国健康与退休追踪调查（CHARLS）数据。CHARLS提供了详细的个人信息、家庭结构、全面的健康状况评估、客观的身体测量数据、医疗利用模式和保险覆盖数据，为我们在多方面框架下分析成功老龄化提供了坚实的基础。此外，这十年的时间跨度使我们能够全面考察中国老年人的各种成功老龄化轨迹及其相关特征。本研究旨在识别影响这些轨迹的因素，以帮助政策制定者和医疗专业人员设计有效的干预措施，减缓功能衰退并促进成功老龄化。

研究样本

数据与研究样本

本研究使用了2011年进行的中国健康与退休追踪调查（China Health and Retirement Longitudinal Study，CHARLS）的数据，该调查采用了与人口规模成比例的多阶段分层概率抽样方法。调查覆盖了中国10,000个家庭中的150个县级单位、450个村级单位和大约17,000名个体。通过面对面访谈使用了标准化问卷来收集有关健康状况、生活方式选择等方面的数据。

估计的成功老龄化轨迹

根据表1中的数据，我们可以确定最佳的潜在增长混合模型。虽然五类模型的BIC（25,643.88）和AIC（25,502.66）最低，但最终选择了四类模型作为最合适的模型。首先，该模型中的所有四个类别的后验概率平均值（Average Posterior Probabilities，APP）均高于0.7，表明这些类别区分明显且分类准确度较高。其次，四类模型的类别比例分布合理。

讨论

本研究利用中国健康与退休追踪调查（CHARLS）的数据，识别了中国中老年人十年期间的四种不同成功老龄化轨迹。这些轨迹的特征如下：（1）起点较低但持续稳定的增长轨迹；（2）处于中等水平的稳定轨迹；（3）起点较高的稳定轨迹；（4）起点中等但持续下降的稳定轨迹。

结论

通过分析CHARLS 2011-2020年的五波数据，本研究对中国中老年人的长期成功老龄化趋势提供了重要见解。

这些发现强调了纵向研究在理解老化过程中的重要性，并突出了制定符合中国文化特色的干预措施以促进成功老化的必要性。研究结果有助于医疗工作者和政策制定者了解老年人的不同需求。

资助

本研究由湖南省社会科学基金会（23YBA055）资助。

作者贡献声明

陈伟超：撰写 – 审稿与编辑；撰写 – 原始稿；数据整理；概念构思。盛玉倩：撰写 – 审稿与编辑。郑彩琪：撰写 – 审稿与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