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式细胞术与qPCR在CAR-T细胞药代动力学检测中的相关性分析及其对临床药理学研究的启示

本综述深入探讨了流式细胞术（FC）与定量聚合酶链反应（qPCR）在嵌合抗原受体T细胞（CAR-T）药代动力学（PK）检测中的相关性。研究通过4项临床试验数据揭示：CAR转基因拷贝数与CAR-T细胞/白细胞（WBC）比值高度相关（r=0.95），而与绝对细胞数仅呈中度相关。流式数据在细胞因子相关性分析中表现出更高灵敏度（更高r值和更低p值），为CAR-T细胞动力学研究和临床监测策略提供了重要依据。

　　

方法学比较与临床意义

流式细胞术（FC）和定量聚合酶链反应（qPCR）是监测CAR-T细胞在体内动力学的两大核心技术。FC通过特异性抗体直接检测细胞表面CAR蛋白表达，可同时进行细胞表型分析，但其检测灵敏度相对较低。qPCR通过扩增CAR转基因序列实现检测，具有更高灵敏度（可检测低至个位数的拷贝），但只能间接反映CAR-T细胞存在，且结果受样本中基因组DNA总量影响。两种方法在已上市产品（如tisagenlecleucel和lisocabtagene maraleucel）中虽显示相关性，但因检测原理差异，数据一致性存在挑战。

多中心数据揭示关键相关性

研究整合4项自体CAR-T临床试验的584个配对时间点数据，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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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R转基因拷贝数（单位：copies/μg DNA）与绝对CAR-T细胞数的相关系数仅为0.43（中度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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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白细胞（WBC）计数的相关性更弱（r=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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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与CAR-T细胞/WBC比值呈现极强相关性（r=0.95）

这一现象说明qPCR检测的CAR转基因拷贝数本质上反映的是CAR-T细胞在血液中的相对比例，而非绝对数量。当CAR-T细胞接近100%白细胞占比时，qPCR数据会因平台效应（理论最大值约151,515 copies/μg DNA）无法继续线性增长，而FC仍能准确量化绝对细胞数。

项目间差异与个体化动力学特征

分层分析显示，不同临床项目间相关性存在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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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目1、2、4中CAR转基因拷贝数与CAR-T细胞数强相关（r=0.72–0.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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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目3仅呈中度相关（r=0.43）

  所有项目中CAR转基因拷贝数与CAR-T细胞/WBC比值均保持高度一致（r=0.85–0.96），印证了比值指标在跨平台比对中的稳定性。

药代动力学参数对比

PK参数计算显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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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_max范围：FC检测的CAR-T细胞为2.0–86,257.8 cells/μL（跨度42,808倍），qPCR的CAR转基因拷贝数为123–193,181 copies/μg DNA（跨度1,571倍），FC具有更宽动态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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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_max在两种方法间高度一致（中位数13.9天 vs 13.0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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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_last在项目3中qPCR显示更长持续时间（105.5天 vs 82天），印证其高灵敏度优势

14例（25.9%）个体中发现T_max不一致，其中9例可通过CAR-T细胞/WBC比值变化解释，另5例可能与CAR转基因沉默、蛋白表达缺陷或转运障碍有关。

与药效动力学标志物的关联

通过项目1的细胞因子数据分析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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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C计算的C_max与IL-2、IL-6、IFN-γ、TNF-α峰值均显著相关（p<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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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PCR数据仅与IL-6、IFN-γ、TNF-α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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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C显示出更高的相关系数（r值）和更低的p值，表明其与临床效应标志物关联更密切

技术应用与临床转化价值

qPCR凭借高灵敏度、样本适应性广（可检测冻存DNA）和操作标准化等优势，适用于长期随访监测。数字化PCR（ddPCR）可进一步提高检测精度，但成本较高限制其大规模应用。FC能直接定量有功能的CAR-T细胞，并提供免疫表型信息，在早期PK监测和免疫互作研究中具有不可替代的价值。

研究建议临床药理学工作者注意：

1. 1.

   CAR转基因拷贝数主要反映CAR-T细胞相对比例，评估绝对数量时需结合WBC计数

2. 2.

   极高扩增情况下（如CAR-T细胞占比>90%），FC能更准确反映真实动力学

3. 3.

   FC数据与细胞因子等药效标志物相关性更强，对临床安全性评估更具指导意义

局限与展望

当前研究未纳入ddPCR方法对比，样本量有限且未深入评估瘤种特异性差异。未来需开展多方法学联合研究，建立标准化转换模型，以提升CAR-T细胞治疗PK/PD分析的准确性和临床转化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