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战医疗沟通中的年龄歧视语言：提升老年尊严与促进尊重性关怀的研究与倡导

本刊推荐：针对医疗环境中普遍存在且常被忽视的年龄歧视性语言问题，研究人员开展了以“挑战年龄歧视语言：在医疗沟通中促进尊严与尊重”为主题的研究。该研究揭示了年龄主义语言如何强化负面刻板印象、损害老年人福祉，并提出了使用以人为本的语言（person-first language）、避免污名化术语等具体策略。研究成果由COST Action 21122 PROGRAMMING项目支持，强调通过语言变革促进包容性医疗环境，对改善老年健康结局和推动政策改革具有重要意义。

　　

在当今社会，随着人口老龄化进程加速，老年人群的健康与福祉日益成为全球关注的焦点。然而，在医疗和专业语境中，一种隐性的年龄歧视（ageism）问题却常常被忽视——它通过语言表达无形中强化了对老年人的负面刻板印象，损害了他们的尊严与健康权益。由于文化和专业背景的影响，从事老年工作的医师和研究人员往往在无意识中形成内在的偏见（inherent biases），这些偏见既可能是正面的，也可能是负面的，但通常倾向于将青年和独立性置于自然老化过程之上。年龄歧视语言（Ageist language）正是这些偏见的体现，它指的是那些无意中强化 stereotypes 或削弱老年人尊严的词汇或表达方式。

这种现象在西方社会尤为明显，媒体和广告常常将衰老描绘为需要对抗和避免的过程，而老年人的形象则常被不切实际地呈现为“异常健康”或“超常能力”，忽视了衰老过程中伴随的脆弱性与疾病体验。更令人担忧的是，诸如“the elderly”（老年人）这样的术语，尽管表面看似无害，却被研究表明会唤起人们对衰弱和认知衰退的刻板印象，导致老年人内化这些负面信息，进而影响其身心健康，甚至使他们回避社会参与和及时寻求帮助。这种语言还可能将老年人“他者化”（otherize），使其被视为一个同质化的、依赖他人、需要照护的群体，从而剥夺其个体性和尊严。

为了应对这一问题，由欧洲合作科学与技术组织（COST）资助的Action 21122 PROGRAMMING（PROmoting GeRiAtric Medicine in countries where it is still eMergING）项目开展了一项旨在挑战年龄歧视语言、促进医疗沟通中尊严与尊重的研究。该研究发表于《European Geriatric Medicine》，旨在通过提升语言包容性来改变社会对老化的负面叙事，强调老化应被视为一种特权和生活机遇，即使伴随慢性疾病和衰弱，也应注重生活质量与共同决策（shared decision-making）。

研究人员通过文献综述和跨文化比较分析，聚焦于年龄主义语言的成因、影响及应对策略。关键方法包括：系统回顾现有关于年龄歧视和语言使用的研究（引用文献[1]-[5]）；基于联合国1996年决议50/141的原则，提出语言使用指南；并通过COST Action的国际合作网络，整合不同文化视角（例如某些文化将老化视为智慧源泉，而其他文化则关联其与衰退）。研究还强调了在临床和科研环境中采用以人为本的语言（person-first language）的重要性，避免使用如“demented”（痴呆患者）等标签性术语，转而使用“a person with cognitive impairment”（认知障碍人士）。

研究结果分为几个主要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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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龄歧视语言的普遍性与危害：研究发现，年龄主义语言在医疗和社会环境中无处不在，它不仅加剧歧视、破坏治疗关系，还导致老年人内化偏见，进而引发更差的身心健康结局。例如，使用“elderly”或“senior citizen”等术语会强化依赖性 stereotypes，使老年人逃避使用助行器或调整生活环境，从而加速功能衰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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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化背景的影响：通过国际协作（如COST Actions），研究揭示了文化多样性在语言使用中的角色。某些文化尊重老年，而其他文化则负面看待老化，这要求语言策略需兼顾文化特异性，但核心始终是尊重与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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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语言干预策略：研究人员提出具体建议，包括使用中性术语如“older adults”（老年人）、“adults aged 65 and older”（65岁及以上成人）或“people with lived experience”（有生活经验的人士）；避免婴儿化或 paternalistic 语言；在描述疾病时采用以人为本的表达（例如“person living with age-related hearing loss”而非“hard of hearing elderly”）。这些策略与联合国非歧视性原则一致，并得到实证支持，能显著提升老年人的心理健康和社会参与度[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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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政策与教育应用：研究呼吁通过专业培训、公众意识活动和政策改革来推广包容性语言。PROGRAMMING 项目提供了在线资源（如https://cost-programming.eu/useful-documents），以支持医疗机构和研究者实施这些变革。

研究结论强调，年龄歧视语言不仅是一种沟通问题，更是公共健康挑战，它 perpetuates 偏见、 stereotyping 和歧视。通过有意识地使用尊重性语言， fostering 一种将老化视为积极动态过程（positive dynamic process of growth and contribution）的叙事，能够消除负面刻板印象，为所有年龄段创造包容环境。这项研究的意义在于它将语言变革与健康结局直接关联，证明语言选择影响政策制定和老年人的生活体验（lived experiences）。最终，它倡导从个人、团队到制度层面的全面变革，以促进老年医学的发展和社会对老化的重新定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