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述：足浴对改善老年人睡眠效果及最佳操作程序的系统评价和Meta分析

本综述系统评价了足浴对老年人睡眠质量的影响，通过Meta分析明确了最佳操作参数。结果显示，睡前温水足浴（温度≤40°C、浸泡≥10分钟、持续≥1周）可显著改善主观睡眠质量（SMD=?0.76，p=0.001），是一种安全、易行的非药物干预措施，推荐纳入老年睡眠卫生实践。

　　

摘要

目的与目标

睡眠障碍在老年人中普遍存在，且与不良健康结局密切相关。温水足浴作为一种广泛使用的非药物干预措施，其效果及最佳参数尚不明确。本系统评价和Meta分析旨在评估足浴对睡眠质量的影响，并确定基于证据的操作建议。

方法设计与理由

系统检索了截至2023年11月的九个数据库。研究质量采用乔安娜·布里格斯研究所（JBI）工具评估，证据确定性通过GRADE（Grading of Recommendations Assessment, Development, and Evaluation）分级。采用随机效应模型进行Meta分析。

结果

共纳入18项研究，涉及950名老年人（年龄≥60岁；52.3%为女性）。与未进行足浴的对照组相比，温水足浴显著改善了主观睡眠质量（SMD=?0.76；95% CI：[?1.22, ?0.29]；p=0.001）。最佳效果出现在水温≤40°C（SMD=?1.31；95% CI：[?1.63, ?0.99]；p<0.001）、浸泡时间≥10分钟（SMD=?0.96；95% CI：[?1.36, ?0.57]；p<0.001）以及干预周期至少一周（SMD=?1.06；95% CI：[?1.64, ?0.48]；p=0.0003）的情况下。

结论

睡前温水足浴可提升老年人的主观睡眠质量，是一种简单、文化适应性强且安全的干预措施。标准化操作程序可加强其在睡眠卫生实践中的作用。未来需开展结合主客观评估的大规模多中心试验，以确认其疗效并探索跨文化适用性。

试验注册

国际系统评价与Meta分析协议注册平台（INPLASY）：INPLASY202290025。

1 引言

睡眠障碍在老年人中发生率高达30%–50%，表现为入睡困难、频繁觉醒或早醒。这与昼夜节律改变、褪黑素分泌减少及慢性病高发有关。虽然药物治疗常见，但约76%的老年人改善有限，且不良反应常见，如日间镇静、头晕、认知障碍和跌倒风险增加。因此，非药物干预作为更安全、可持续的替代方案受到越来越多关注。

温水足浴作为一种可行、易操作的非药物干预，被认为可改善老年人睡眠质量，并在适当指导下可自我实施。基于Kolcaba的舒适理论，该干预可从身体、心理精神和环境多个维度提供舒适感。生理上，足浴通过远端血管扩张帮助调节核心体温，促进自主神经平衡，有助于身体放松和睡眠准备。心理精神上，足浴培养平静感并缓解焦虑。环境上，它建立了一种仪式化的自我照护惯例，支持情绪调节和睡眠准备。

尽管先前的系统评价已考察了足浴对老年人睡眠的影响，但证据仍有限且不确定。例如，Nasiri等人（2024）系统回顾了足浴对睡眠质量的影响，但仅进行了叙述性综合而未量化效应大小，使得效益程度不明确。Jiang等人（2023）进行了一项关注足部热疗参数的Meta分析，报告睡前足浴在40°C下≤20分钟且加热高度10厘米可改善老年人主观睡眠质量，但一些相关研究未被纳入，凸显了需要更新评价以更全面综合现有证据。为填补这一空白，本研究进行了系统评价和Meta分析，以评估足浴对老年人睡眠质量的有效性，并为制定基于证据的足浴使用指南提供全面见解。

2 材料与方法

2.1 研究设计

本系统评价和Meta分析遵循PRISMA（Preferred Reporting Items for Systematic Reviews and Meta-Analyses）指南进行。使用PICO框架明确评价问题：人群（P）为60岁及以上的个体；干预（I）为涉及将双脚浸泡在温水中的足浴疗法；对照（C）为无足浴，包括常规护理或其他干预；结局（O）为使用主观或客观工具评估的夜间睡眠质量。方案前瞻性注册于国际系统评价与Meta分析协议注册平台。

2.2 检索策略

根据PICO框架扩展了关键词以包含相关同义词和MeSH术语。使用布尔运算符“OR”和“AND”系统检索了九个数据库——MEDLINE（通过Ovid）、Embase、Cochrane Library、CINAHL（通过EBSCOhost）、Scopus、Web of Science、Airiti Library、中国知网和Google Scholar。检索覆盖截至2023年11月的所有出版物。检索策略包括：（老年* OR 高龄 OR 老化 OR 老年病* OR 老年学* OR 年长* OR 衰老* OR “老年”）和（足浴OR 沐浴* OR “温泉” OR “地热泉” OR 水疗* OR spa OR spas OR 温泉疗法* OR “温泉 疗法” OR 温泉学OR 桑拿* OR 温* OR 热* OR 高热 OR 热疗* OR “高温” OR “热温度”）和（睡眠* OR 失眠* OR 睡眠障碍* OR 入睡困难* OR 睡眠不足* OR 昏睡* OR 异态睡眠* OR 多导睡眠图*）和（“随机对照试验” OR “对照临床试验” OR “随机化” OR “RCT” OR “准实验研究”）。此外，筛选所有检索到文章的参考文献列表以识别其他潜在相关研究。

2.3 研究选择

使用EndNote去除重复记录后，两名评审员独立筛选标题和摘要，然后根据预定义的纳入和排除标准进行全文评审。研究纳入标准为：（1）招募60岁或以上的参与者；（2）评估涉及将双脚浸泡在温水中的足浴干预；（3）使用客观或主观措施评估睡眠质量；（4）研究设计为随机对照试验（RCT）、随机交叉试验或准实验研究，无语言限制。排除标准为无法获取全文或数据不足以进行分析的文章。选择过程中的分歧通过第三位评审员讨论解决。

2.4 数据提取

两名评审员使用标准化表格独立提取数据。提取项目包括作者姓名、发表年份、国家、研究设计、样本量、参与者年龄、女性比例、干预细节、足浴程序、对照和睡眠结局测量。最终数据集由第三位评审员验证。

2.5 质量评估

使用JBI随机对照试验和准实验研究关键评估清单评估纳入研究的方法学质量。RCT清单包括13个项目，评估参与者选择和分配偏倚（Q1–Q3）、干预实施偏倚（Q4–Q6）、结局评估和测量偏倚（Q7–Q9）、参与者保留偏倚（Q10）和统计结论有效性（Q11–Q13）。对于准实验研究，应用9项JBI关键评估清单评估方法学质量，涵盖潜在偏倚来源，如选择偏倚（Q1、2、4）、性能偏倚（Q3）、检测偏倚（Q5、7、8）、 attrition偏倚（Q6）和与统计结论有效性相关的问题（Q9）。两名评审员独立进行质量评估，分歧通过第三和第四位评审员共识会议解决。

2.6 报告偏倚

主要通过构建漏斗图并比较试验方案与发表结果来评估报告偏倚。对于未注册方案的研究，检查了方法与结果部分的一致性。

2.7 证据确定性分级（CoE）

使用GRADE（Grading of Recommendations Assessment, Development, and Evaluation）方法对每个研究结局的证据确定性进行评级。基于GRADE领域——偏倚风险、一致性、直接性、精确性和发表偏倚——将CoE分为高、中、低或极低。

2.8 数据综合/分析

使用Review Manager（RevMan）5.4版进行Meta分析。采用卡方检验（Cochran's Q）和I²统计量评估统计异质性，p<0.05表示显著异质性。由于各研究间足浴干预和结局测量存在差异，应用随机效应模型，结果表示为标准化均差（SMD）及其95%置信区间（CI）。此外，进行亚组分析以探索异质性潜在来源，并检验足浴有效性是否因干预参数（包括水温、浸泡时间、总持续时间和足部浸泡深度）的差异而变化。亚组标准主要基于纳入研究中最常报告的值，并辅以原始文献证据证明某些分界点。例如，Liao等人报告41°C的水温在增强远端-近端皮肤温度梯度方面略优于40°C。此外，一项系统评价报告足浴持续10–30分钟可有效改善老年人睡眠质量。Meta分析结果以森林图呈现。

3 结果

3.1 检索结果

初检共获取1781篇文章，去除515篇重复后筛选1266条记录，排除1249篇不相关文献。对17篇全文进行资格评估，排除3篇（未发表1篇，重复1篇，测量不一致1篇）。通过Google Scholar额外识别4篇相关文章。最终，18项实验研究符合定性综合纳入标准。

3.2 纳入研究特征

18项纳入研究包括8项RCT、6项准实验研究、2项交叉设计和2项单组前后设计研究。共涉及950名参与者。大多数研究参与者为女性（52.3%），而伊朗的两项研究仅纳入男性。这些研究中有4项在印度进行，中国、韩国和伊朗各3项，台湾、日本、菲律宾、土耳其和印度尼西亚各1项。样本量从6到120名参与者不等，参与者年龄在60至89岁之间。

3.3 足浴干预

水温范围从35°C到45°C。六项研究报告浸泡深度从踝关节以上10厘米到20厘米，三项报告浸泡至踝关节，两项指示深度为10厘米，其余七项未指定浸泡深度。大多数干预（n=10）在睡前实施，其中九项研究在睡眠前30至60分钟实施足浴，一项研究在睡前1.5小时实施。14项研究报告每日足浴。18项研究中，一项未报告浸泡时间；其余研究报告持续时间从≤20分钟（n=11）到40分钟（n=1）不等。

3.4 对照组

14项研究使用无足浴的常规护理作为对照干预。其余研究使用主动对照，包括足部反射疗法（n=1）、手浴（n=1）和艾司唑仑给药（n=2）。同时包含被动对照（无干预）和主动对照能够更广泛地评估足浴相对于无治疗和其他治疗干预的有效性。

3.5 结局测量

睡眠质量使用主客观方法评估。客观测量包括多导睡眠图（PSG）（n=2）、活动记录仪（ATG）（n=2）和总睡眠时间记录（n=1）。主观测量包括13项研究中使用的自报告问卷，包括匹兹堡睡眠质量指数（PSQI）（n=9）、格罗宁根睡眠质量量表（GSQS）（n=3）和韩国版改良利兹睡眠评估问卷（KMLSEQ）（n=1）。大多数问卷得分越低表示睡眠质量越高，但KMLSEQ得分越高表示睡眠质量越好。

3.6 纳入研究质量

应用JBI清单评估8项RCT和10项准实验研究的质量。对于RCT，大多数项目评级为“是”，表明低偏倚风险。然而，一些研究在选择、性能和检测偏倚方面获得“不清楚”或“否”的评级，主要由于随机化和分配隐藏报告不足，以及参与者、干预提供者和结局评估者盲法缺乏。相比之下，参与者保留和统计结论有效性在这些试验中普遍得到良好处理。对于准实验研究，两项研究满足所有JBI质量标准。其他研究因参与者选择、干预实施和结局测量报告有限而在多个领域获得“不清楚”评级。一项研究因整体研究设计薄弱而在多个领域被评为“否”。尽管如此，大多数研究充分处理了attrition偏倚和统计结论有效性。

3.7 足浴对老年人主观睡眠质量的影响：问卷

18项纳入研究中，十项（663名参与者）符合主观睡眠质量Meta分析条件。足浴组与无足浴组（包括其他对照干预如反射疗法、手浴和药物）的比较显示，足浴显著改善了老年人的睡眠质量（SMD=?0.76，95% CI：[?1.22, ?0.29]，p=0.001）。然而，检测到高异质性（I²=88%）。

由于观察到高异质性，进行了亚组分析以探索干预和对照比较条件的细微差别。十项研究中，七项（416名参与者）显示，与无足浴（标准护理）组相比，接受足浴的老年人睡眠质量显著改善（SMD=?0.91，95% CI：[?1.24, ?0.59]，p<0.001）。值得注意的是，亚组分组后异质性从87%降低至55%。此外，一项研究显示，结合传统中药的足浴与无足浴组相比显著改善了睡眠质量（SMD=?1.64，95% CI：[?2.08, ?0.25]，p<0.001）。然而，足浴与其他主动干预如足部反射疗法或手浴之间未观察到显著差异（SMD=0.17，95% CI：[?0.09, 0.43]，p=0.19）。

3.8 足浴对老年人客观睡眠质量的影响：PSG和ATG

通过PSG和ATG评估的客观睡眠参数进一步分析。汇总结果表明，与无足浴对照相比，足浴对总睡眠时间、睡眠效率或睡眠潜伏期无显著影响。

3.9 足浴的最佳使用

水温≤40°C时，老年人睡眠质量改善更显著（SMD=?1.31，95% CI：[?1.63, ?0.99]，p<0.001）。浸泡时间10至30分钟均显示显著效果（SMD=?0.96，95% CI：[?1.36, ?0.57]，p<0.001），表明至少10分钟的浸泡持续时间对改善老年人睡眠质量有效。干预仅一周后即显显著效果（SMD=?1.06，95% CI：[?1.64, ?0.48]，p<0.001），但随着干预持续时间增加，效果减弱。尽管如此，即使持续六周，仍观察到显著效果（SMD=?0.45，95% CI：[?0.86, ?0.03]，p=0.03）。当浸泡深度达到或超过踝关节时观察到显著效果（SMD=?1.64，95% CI：[?2.08, ?1.19]，p<0.001）。

3.10 报告偏倚评估

漏斗图数据主要集中在水平轴左侧并呈现不对称分布，表明可能存在发表偏倚。

3.11 GRADE评估与结果总结

GRADE评估显示，足浴对睡眠结局有效性的总体证据确定性（CoE）从低到极低。降级的主要原因是大多数研究因随机化不明确、盲法缺乏和结局评估不足而存在高偏倚风险，以及小样本量和宽置信区间导致的精确性不足。对于偏倚风险，睡眠质量和睡眠潜伏期被评为非常严重，而睡眠效率显示无严重问题。不一致性在睡眠质量方面显著（I²>50%），而其他结局表现出可接受的同质性。所有结局在间接性方面被评为不严重，表明与评价目标良好对齐。所有结局均存在严重精确性不足，并强烈怀疑发表偏倚。总体而言，足浴改善老年人睡眠有效性的CoE被评为极低，主要由于高偏倚风险、异质性和有限样本量。个别结局（如睡眠时间、效率和潜伏期）的CoE范围从低到极低，反映了方法学局限性和精确性不足导致的不确定性。

4 讨论

本评价表明，温水足浴改善了老年人的睡眠质量。这些发现与先前关于温水足浴的系统评价一致，后者报告了老年人睡眠质量和生活质量的显著改善。此外，当水温维持在≤40°C（范围35°C至40°C）、浸泡深度达到踝关节、每次持续至少10分钟且干预周期为一周时，观察到更大有效性。这些最佳条件与Jiang、Chen和Belcastro报告的条件一致，强调了它们在最大化干预结局方面的潜在重要性。

足浴对睡眠质量的有益影响通常归因于生理机制。例如，外周血管扩张通过增加远端-近端皮肤温度梯度（DPG）增强散热并促进睡眠发生。然而，在本评价中，仅主观睡眠质量发现显著改善，而客观测量如ATG和PSG未显示显著变化。这种差异强调了评估睡眠结局的挑战，因为客观仪器可能无法完全捕捉休息感和感知幸福感的心理和情感维度。Kolcaba的舒适理论为解释这些发现提供了有价值的框架。它将舒适概念化为一种整体体验，包括身体、心理精神、环境和社会文化维度。从这个角度来看，观察到的睡眠质量改善可能反映了足浴的心理精神益处，如放松、焦虑减轻、情感安全以及作为仪式化自我照护实践的作用，而非睡眠结构或持续时间的可测量变化。纳入研究提供了关于评估睡眠质量复杂性以及主观和客观评价之间可能存在差异的信息。它们强调了在睡眠研究中纳入两种测量类型的重要性，并强调需要进行额外研究以更透彻地理解这些差异。

值得注意的是，本评价纳入的大多数研究在亚洲国家进行，特别是中国、伊朗和印度，这些国家足浴深深植根于文化传统，并被广泛视为补充和替代医学。这种文化熟悉性可能进一步放大干预效果，因为个体通常对嵌入其文化背景的实践更易接受和坚持。参与文化有意义的活动也与增强情感幸福感和更强干预结局相关。这些影响与Kolcaba舒适理论的社会文化维度一致，该维度强调舒适不仅由心理和心理因素塑造，也受文化背景影响。

尽管足浴的文化对齐可能限制普适性，但值得注意的是，亚洲医学传统在西方医疗系统中获得越来越多认可和整合。据报道，传统中药已在美国、英国和欧洲作为疾病管理、免疫支持和症状缓解的辅助疗法被广泛采用。为进一步扩展文化根植干预（如足浴）的适用性，未来研究应探索其在不同地理和文化背景中的可接受性和有效性。同时，制定标准化临床指南和协议对于促进其整合到整体和以患者为中心的照护模式中至关重要。

最后，本评价发现足浴、足部反射疗法和手浴对老年人睡眠质量的影响无显著差异。这种相似性可能由共享机制（如热舒适、放松和自主神经调节）解释。然而，我们发现结合传统中药的足浴与单纯温水足浴相比显著增强了老年人的睡眠质量。一种可能的解释是，某些中药草本含有具有镇静和 calming特性的天然化合物，作用于神经系统。需要进一步高质量RCT来分离和量化热刺激和草药成分在睡眠改善干预中的个体和联合效应。

4.1 优势与局限性

本研究首次全面结合主观和客观睡眠质量参数来评估足浴对老年人睡眠质量的影响和最佳程序。然而，需要承认本研究的几个局限性。首先，纳入研究的样本量相对较小，且一些缺乏足浴参数的详细信息，如水温、浸泡深度和浸泡持续时间，限制了对干预效果的全面评估。此外，大多数研究在亚洲文化背景下进行，这可能限制研究结果对具有不同文化实践和自我照护干预态度的其他地区人群的普适性。其次，足浴的性质和纳入研究中使用的主观评估可能不可避免地导致老年人中的安慰剂效应，代表了一个潜在的额外局限性。最后，尽管我们已彻底探索证据，但本研究可能易受报告偏倚影响。某些不显著的结果未在结果部分充分详细说明。

5 结论

睡前温水足浴是一种改善睡眠质量的流行实践。基于本评价的证据，我们建议使用水温≤40°C、浸泡持续时间至少10分钟、理想情况下每日睡前约一小时实施、最低持续一周的标准化足浴协议。这些参数可整合到老年照护机构中睡眠卫生和非药物干预的机构指南中。未来研究应优先设计结合主客观测量的大规模多中心试验，以更全面评估睡眠结局。此外，需要进行跨文化比较研究来检验文化背景如何影响此类干预的可接受性和感知有效性。最后，需要开发理论模型，如基于舒适理论或自我照护框架的模型，以更好地解释主观改善和客观睡眠测量之间的观察差异，并指导未来干预的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