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述：提升可持续性能力：针对营养师和营养专业人员的教育干预措施的系统综述

本综述系统分析19项研究，探讨营养师与营养专业人员教育中可持续性能力培养的现状与路径。研究发现，当前教育干预虽涵盖系统思维（systems-thinking）、策略思维（strategies-thinking）等核心能力，但未来思维（futures-thinking）、人际能力（inter-personal competence）等关键领域仍被忽视。研究强调需采用项目式学习（PBL）、地方环境教育（PBEE）等实践教学方法，并建议将可持续性能力全面整合至课程体系，以赋能专业人员推动食品系统转型（food system transformation）。

　　

1 引言

当前食品系统既不可持续也不健康，不仅加剧气候变化、森林砍伐和生物多样性丧失，还导致肥胖、糖尿病和心血管疾病等慢性病全球流行。 Planetary Health 强调人类健康与地球自然系统完整性紧密相连，而破坏这些系统的人类活动最终威胁人类福祉。因此，食品系统转型对促进星球和人类健康至关重要。营养师和营养专业人员在这一转型中扮演关键角色，他们可在不同实践领域实施可持续措施，如推动可持续食品采购政策、减少食物浪费策略，提高公众对饮食习惯环境影响的认识，并提供可持续饮食建议。

然而，许多营养师和营养专业人员缺乏应用这些可持续实践所需的教育。为有效将可持续性融入工作，他们需要结构化、整体化的培训。欧洲营养师调查显示，他们积极愿意学习可持续性相关知识与技能。尽管可持续性已纳入营养教育，但内容整合不一致且程度各异，可持续食品系统内容未系统融入所有培训标准，学习成果常处于较低认知复杂度。此外，教学方法和评估方式多样，给教育者选择合适教学策略带来挑战。

本研究旨在分析针对营养师和营养专业人员的教育干预措施，探讨其如何培养推动可持续性所需的关键能力。研究问题包括：教育干预在多大程度上覆盖可持续性能力？以及采用了哪些教学方法？本研究采用 Redman 和 Wiek 的可持续性能力统一框架作为理论基础，该框架定义八大关键能力：系统思维、未来思维、价值思维、策略思维、人际和内省能力、实施能力及整合能力，并辅以学科、通用和专业能力。同时，借用 Lozano 等人的教学框架，分析教学方法与能力培养间的关联。

2 方法

本系统评价遵循 PRISMA 指南，在 Open Science Framework 前瞻性注册。检索于2024年6月18日进行，覆盖 PubMed、SCOPUS、Web of Science 和 ProQuest 数据库，辅以 Google Scholar 手动检索及文献追溯。检索策略结合四大类别词：营养师与营养专业人员、教育干预、可持续性和能力，并依数据库调整检索词。

纳入标准聚焦营养师、营养师学生及相关专业人群，涵盖任何形式教育干预，包括正规高等教育、职业培训及非正规教育活动。研究需至少涉及 Redman 和 Wiek 定义的一项可持续性学习成果，接受所有实证设计，仅限德文或英文发表。排除无教育干预或非营养专业研究。

文献筛选由第一作者完成，不确定记录与第二作者讨论决定。数据提取涵盖研究特征、人群、干预细节及发现。方法学质量使用 JBI 工具和 MMAT 评估。结果进行叙事性综合与表格化呈现。可持续性能力与教学方法分别映射至 Redman 和 Wiek 及 Lozano 等人的框架。

3 结果

数据库检索识别1578篇文献，去除647篇重复后，筛选67篇全文，最终19项研究符合纳入标准。研究来自美国（9）、加拿大（5）、西班牙（2）、澳大利亚（2）和新西兰（1），设计包括定性研究（6）、案例报告（5）、准实验研究（5）、混合方法（2）和定量横断面调查（1）。研究对象主要为营养、饮食学及相关专业本科生、研究生，四成干预向其他学科学生开放。干预形式多样，六项为大学课程，13项为课程内或课外学习活动。

可持续性能力映射显示，系统思维（16）、策略思维（15）、实施能力（12）和价值思维（11）最常覆盖；人际能力（8）、整合能力（6）和未来思维（4）较少涉及；内省能力未被任何干预涵盖。学科、通用和专业能力则全部干预均有涉及。

教学方法分析表明，最常用项目/问题导向学习（PBL）（17）、讲授（11）、地方环境教育（PBEE）（9）、案例研究和供应链/生命周期分析（各7）。据 Lozano 等人，PBL 和 PBEE 最能培养可持续性能力，促进跨学科工作、预期思维、批判思维、人际合作及个人参与；而讲授、案例研究和供应链分析效果最弱。社区服务学习（6）、生态正义与社区（3）和跨学科团队教学（4）等高效方法使用较少。最少用方法为拼图/互联团队、心智图、参与式行动研究和传统生态知识。

4 讨论

本综述揭示营养教育中可持续性能力培养的进展与差距。系统思维、策略思维等能力受重视，但未来思维、人际、内省及整合能力不足。未来思维对预见食品系统可持续未来至关重要，却仅四成干预覆盖，与高等教育中预期能力整合不足的普遍现象一致。内省能力涉及自我关怀、压力管理等，虽对高压力营养职业十分相关，却无任何干预涉及，忽视气候变化相关情绪健康问题。人际能力关乎团队合作与跨学科协作，仅八项干预覆盖，而食品系统转型需多方利益相关者参与。

整合能力要求融合多项能力进行集体问题解决，仅六项干预涉及，其复杂性和教学难度可能致覆盖有限。学科、通用和专业能力全部覆盖，反映教育中对基础知识的重视。

教学方法上，PBL 和 PBEE 等实践方法频繁使用，利于能力培养。讲授等低效方法常与高效方法结合，提升学习效果。社区服务学习、生态正义与社区等方法未充分利用，尽管它们对能力发展潜力大。拼图/互联团队、心智图等方法使用少，可能因实施难度大，但它们对培养移情与视角转换有益。

教育者面临资源、时间与支持不足的挑战，且担忧学生兴趣。但研究表明营养学生认同可持续重要性并具行动动机。本发现为教育者提供改进教学策略的参考，如将现有方法与高效方法结合，并加强未来思维、人际等薄弱能力培养。

局限包括研究背景多样降低普适性，单作者筛选可能引入偏差，语言和报告偏差可能影响结果。此外，框架间能力定义不一，难以直接比较教学方法与能力关系。未来需开发基于 Redman 和 Wiek 框架的验证工具，评估教育干预效果。

结论指出，可持续性能力培养需整体性课程整合，非仅孤立活动。时间有限时，可重点深入一两种能力，同时夯实其他基础。PBL 和 PBEE 等实践方法应推广，并与传统方法结合优化教学。全面整合可持续性能力入营养教育需体系努力，跨课程、项目与机构协调合作，以赋能未来专业人员推动食品系统转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