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典语声调重音的功能性作用：从音系标记性与神经认知加工难度的视角解析

本研究通过心理测量学和脑电图技术，探讨瑞典语中Accent 1和Accent 2两种音高重音在语言加工中的功能负荷与认知标记性。实验发现，重音违反会显著影响语句可接受性判断，且Accent 2违反引发更强的神经负波响应，证实Accent 2在音系和认知层面具有标记性，为理解韵律在语言理解中的作用提供了神经认知证据。

　　

在人类语言中，音高变化不仅用于区分词汇意义（如声调语言），还用于标记语句层面的信息结构（如焦点与背景）。瑞典语作为一种拥有声调重音系统的语言，通过Accent 1和Accent 2两种音高轮廓实现词汇和语用功能的双重编码。然而，这两种重音的音系地位和认知加工机制一直存在争议：一方认为Accent 2是音系标记项，另一方则主张Accent 1才是词汇表征的核心。更重要的是，尽管瑞典语重音对的最小对立词对数量有限，但其在语言理解中的功能性作用及其神经基础尚未在语境化加工中得到系统验证。

针对这一问题，研究人员在《Neuropsychologia》上发表了一项结合行为实验和脑电图（EEG）技术的研究，通过语境化对话范式探究了重音违反如何影响语言理解，并检验了两种重音的认知标记性假说。

研究采用了以下关键技术方法：1）通过语料库筛选并录制100组包含背景句、疑问句和回答句的对话材料，关键词为双音节名词，分别匹配Accent 1或Accent 2的正确或错误重音模式；2）行为实验招募40名中央瑞典语母语者，在线完成语句可接受性判断（6点李克特量表）；3）EEG实验招募20名参与者，在被动聆听范式下记录事件相关电位（ERP），重点关注200–400 ms和600–900 ms时间窗口的负波响应；4）使用线性混合模型和序数回归分析行为与神经数据。

4.1. 行为实验

行为结果显示，重音违反显著降低了语句可接受性评分（β = -2.7564, p < 0.001），且Accent 2违反的评分显著低于Accent 1违反（p < 0.0001），表明听者对Accent 2违反更敏感。

4.2. EEG实验

EEG数据与行为结果一致：Accent 2违反在200–400 ms和600–900 ms时间窗口均引发显著更大的负波（β = -0.5902, p = 0.035；β = -1.3298, p < 0.001），而Accent 1违反未引发显著效应。地形图显示该效应集中于中央顶叶区域，反映了Accent 2违反导致的神经认知加工困难。

5. 讨论

本研究从功能负荷和标记性理论两个维度解释了上述发现。尽管瑞典语重音对的最小对立有限，但重音信息在语境化加工中具有重要功能：违反重音模式会干扰语言理解，且Accent 2违反的代价更高。这一结果支持Accent 2的音系标记性假说，即Accent 2需要更精确的词汇表征和更强的认知资源调配。神经数据中早期和晚期负波的出现，与语境整合困难和加工资源再分配相关，进一步印证了Accent 2的认知标记性。

该研究的意义在于：首次在语境化范式中验证了瑞典语重音的功能性作用，为音系标记性理论提供了神经认知证据，并对语言教学和语音技术开发具有应用价值。未来研究可进一步探讨重音在预测性加工中的具体机制及其与其它语言层次的交互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