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北部农业主体对二氧化碳移除（CDR）的认知需求与实践路径研究

本综述通过访谈德国北部34名农业从业者，系统分析了土壤碳封存、生物炭与农林复合系统等CDR（二氧化碳移除）技术的实施障碍，归纳出6大维度22项信息需求，为跨学科合作提供行动指南，助力农业部门实现碳中和目标。

　　

引言

随着德国等国家将气候目标与二氧化碳移除（CDR）技术实施挂钩，农业部门成为关键执行者。然而，农业主体对CDR的认知存在显著空白。本研究通过访谈德国北部石勒苏益格-荷尔斯泰因州和汉堡市的34名农业从业者（涵盖微观、中观和宏观层面），聚焦土壤碳封存、生物炭应用和农林复合系统三大CDR实践，旨在识别阻碍实施的因素，并提炼出22项核心信息需求，涉及气候变化减缓、技术条件、环境影响、经济性、政策与社会六大维度。

材料与方法

研究采用定性内容分析法，基于CDRterra评估框架的六个维度构建分析体系。通过利益相关者映射和雪球抽样，最终完成29场访谈（含34名参与者），其中微观层面为农民（含4名CDR经验丰富者），中观层面包括农业协会、顾问及非政府组织，宏观层面为地方及区域管理机构代表。访谈数据经双人编码校验，确保分析可靠性。

结果

CDR认知现状：仅18名受访者熟悉CDR概念，最早接触时间为2013年，多数在2018–2019年首次了解。部分从业者混淆CDR与减排措施，例如将甲烷减排误认为二氧化碳移除。农民更关注土壤健康而非气候效益，反映出概念普及的不足。

信息需求分析：

1. 1.

   气候变化减缓维度：涉及碳储存持久性（Q1）、CDR组合效应（Q2）、温室气体量化标准（Q3）及最长储碳周期（Q4）。例如，生物炭的长期稳定性遭质疑，而跨方法协同效应成为中观层面关注焦点。

2. 2.

   技术条件维度：包括土壤增碳技术适配性（Q5）、生物质来源可持续性（Q6）、农场实践整合难度（Q7）及未来技术潜力（Q8）。农民强调区域生物质利用的重要性，避免进口依赖或污染风险。

3. 3.

   环境影响维度：涵盖土壤碳增加后的生态过程（Q9）、生物炭的土壤效应（Q10）、污染物释放风险（Q11）及CDR协同效益（Q12）。生物炭的环境安全性仍是核心关切，尤其是历史研究造成的认知滞后。

4. 4.

   经济性维度：聚焦生物炭成本控制（Q13）、竞争优劣势（Q14）、产量影响（Q15）及成本效益（Q16）。农民明确要求经济可行性，例如生物炭投入需通过增产覆盖成本。

5. 5.

   政策与政府维度：讨论政策激励设计（Q17）、路径依赖风险（Q18）及法规协调性（Q19）。农民担忧政策反复导致管理灵活性丧失，中观主体呼吁科学依据的政策目标。

6. 6.

   社会维度：涉及碳汇公平补偿（Q20）、公共产品回报机制（Q21）及社区接受度（Q22）。农林复合系统引发的景观变化易引发邻里争议，凸显社会认同的重要性。

信息传递形式偏好：从业者普遍排斥传统学术报告，强烈倾向实践指南、在线数字格式（如短视频、数据库）及现场培训。农民希望获得可直接操作的行动建议，而非理论分析。中观层面担忧社交媒体信息过载，主张建立权威在线平台整合科学与实践资源。

讨论

本研究揭示了CDR概念在农业领域的渐进渗透与认知误区，与经济性相关的信息需求最为突出，但环境、技术及社会维度同样关键。区域特异性并未削弱发现的普适性——例如社会障碍中的“田间景观争议”与国际研究一致。未来需通过农业知识与创新系统（AKIS）框架加强跨主体协作，尤其利用EIP-AGRI等现有倡议推动CDR专项创新项目。农民的地方性知识应与科学研究互补，共同构建可行动知识体系。

局限与展望

样本分布偏重中观层面，宏观参与者招募难度大，且德国尚未出台明确CDR政策，可能影响结论全面性。后续研究应深化跨学科对话，以22项信息需求为蓝本，协同开发者与实施者共同设计实践指南，加速农业CDR技术落地。